秦爽也不知该说两人些什么才好。不过林赟说得也没错,事到如今谁都没有退路,他也不可能把夏晗一个人留在城外——说实话,对于这小两口能够一路坚持下来,他也是有些惊讶与佩服的——便只摆摆手说道:“行了,等到时候我再试试看联络城墙上的人吧。”
无论有多少担忧多少疑虑,一切都还要等入城后再说,眼下着急的还是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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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一行三人终于摸黑靠近了信州城。远远的便能瞧见城上灯火通明,城下也点燃了一堆堆篝火,一片片蔓延开来颇为壮观。
三人远远便停了马,没敢靠近,可看着城楼上下的情形也能猜个大概。
林赟眺望了一阵,指着远方的篝火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些羌人这算是围城了?可他们怎么敢这般堂而皇之的守在城下?就不怕城内驻军冲出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吗?!”
即便林赟没上过战场,可她也是读过兵书的,就没见过这么随性的“排兵布阵”。在她看来,这些羌人甚至更像是乌合之众,若是碰上军队,以力便可破之!于是城楼上驻军的按兵不动,也让林赟生出了无尽的疑惑——这样的僵持对峙,真的是有必要的吗?
秦爽却只是观察着远方,没有回话。
倒是夏晗,看过两眼后回答了林赟的问题:“朝廷对羌人的态度还是安抚为主,再加上自前些年通商以来,信州境内的羌人明显安分了下来。如今突然生出这般变故,只怕也是另有缘由的。”
羌人们大多很穷,他们住在深山之中,性情虽有彪悍,轻易却不会主动招惹是非。以往的□□要么是因为苛政,要么是因为饥荒,要么是因为意外摩擦。可商路通了之后,羌人们的草药猎物都有了销处,换来的银钱买来粮食布匹,日子过得好了他们也就不愿意闹腾了。
林将军驻守这两年羌人就一直很太平,除了两次惊马让人怀疑是羌人的秘药所致之外,双方几乎没有什么摩擦。而且秦爽离开前都还是一派的风平浪静,没道理说发生□□就□□了!
眼下的情形出乎了三人的意料,她们看着远方无形对峙的局面只觉得满心莫名。可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秦爽并没能打听到,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进城。
秦爽站在原地观察了一阵,便道:“这羌人的篝火都搭到几里外了,而且距离城墙不算远,想从这边入城是不可能的了,咱们先换去北门或者南门看看吧。”
林赟和夏晗倒是没有异议,扯着缰绳掉头就走了。
三人从天黑绕到了天亮,几乎将信州四门都瞧了个遍,结果每个城门外多多少少都守着些羌人。他们穿着皮毛的衣裳,腰上别着弯刀,背上背着弓箭,远远就盯紧了信州的城门,目光犀利异常。
林赟他们拢共也才三个人,正面碰撞当然是不可能的。于是秦爽只好领着林赟两人避开羌人,在信州的城墙墙根下溜达着寻找机会。
这机会当然不好找,好找的话城里早就出事了。所以他们的徘徊只能是一无所获,直等到了晌午时分,林赟饥肠辘辘的一抬头,偶然发现墙头上正有认识的家将在值守。于是赶忙的抓过秦爽,一指上方道:“秦大哥,黄三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