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声便坏掉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罢,更是含羞带怯地瞟了柳湘莲一眼,要多我见犹怜便有多我见犹怜!
哪知,柳湘莲不识风情,神情却越发冷下去。
柳湘莲目视前方,挺直身板,冷声道:“请公主派人当众训斥卑职,说一切都是卑职妄想——”
“可,若本宫不舍得呢?”景宁虽没想到柳湘莲舍得这般直接拒绝于她,却也早有准备,故意不让柳湘莲把话说完,截口道。
柳湘莲终于向景宁面上投去一瞥。只见景宁玉靥含春,眼送秋波,娇滴滴、羞怯怯凝望着他。柳湘莲再说不出话,头一回这般后悔自己行事莽撞!
偏偏景宁还不肯放过他,又刻意婉转了语声说道:“若,若本宫说,本宫愿意似那戏文中人一般以身相许来报公子救命之恩呢?”
好一个景宁!玩的一手好手段!这会子又抬出公主身份,有意暗示柳湘莲若娶了她,便是皇帝的乘龙快婿、当朝驸马。
“公主言重了。那日本就是卑职负责保护公主安危,职责所在,不敢言恩。何况本是卑职事先未能清理好道路,惊了公主的驾,若非公主大量,本该领罚,更加谈不上恩情!再说公主御马乃宝马良驹,车夫更是驭马高手。那日不过片刻失控,公主至多受一点惊吓,绝不至于伤及性命。卑职所为,不过举手之劳,实在不敢邀功。”柳湘莲一五一十将那日详情道来,拒绝之情溢于言表。
那日惊马本就是景宁刻意安排,这诸般细节,景宁哪里不知?只是景宁万万想不到,她这般明示暗示,低声下气软语温言地恳求,倾国美人在前,锦绣前程可期,这般多好处摆在眼前,柳湘莲不仅不动心,还这般冷硬拒绝于她!
实在是给脸不要脸!
景宁长这般大,哪里受过这种气?闻言,大怒喝道:“大胆奴才!本公主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竟诸般推诿!本公主且问你,我要招你为驸马,你到底愿不愿意?”
“公主厚爱,原不应辞。但卑职已与——”柳湘莲不卑不亢答道。
“住口!”景宁实在怒不可遏,抄起手边茶盏,冲着柳湘莲额头直直砸将过来。
柳湘莲却不肯躲,静静站着挨此一击。滚烫的茶水立时浇了他满脸满身。他光洁的额头当下便出了血,整张脸被热茶烫得通红,玉面郎君霎时间变成了红脸包公。
还有那飞溅的碎瓷片,好几枚都堪堪擦过柳湘莲眼角,好险没划伤他的眼睛。但是碎瓷片到底还是在柳湘莲脸上、脖颈等处留下好几道血痕。
……
正堂内鸦雀无声。景宁公主正在气头上,一时间,下人们竟无一人胆敢应声。
景宁也没想到柳湘莲竟不闪不避,生生挨此一击,也被眼前景象唬住了。
还是陪侍的丫鬟、婆子生怕景宁也被茶水烫伤,呆愣片刻后,一拥而上,争相给景宁整理。
景宁气得直喘,却拿柳湘莲没奈何,只得颓然坐回凳上,再见堂上闹成这等样子,万一传扬出去,让人家知道她堂堂公主逼婚不成,脸面实在无光,便冲柳湘莲挥挥手,说道:“也罢,本公主只当你突逢喜事,应对不及。你且回去好好掂量掂量。今日的话本公主撂在这儿了,这婚,你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最不济,到时候绑你上花轿!”
景宁说罢也不等柳湘莲作答,转头吩咐管事护送柳湘莲出去。临了,景宁却也不忘大声嘱咐管事道:“给柳公子送伤药。”
柳湘莲却似未闻,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去。
景宁本是做作,见状,又被柳湘莲气了个倒仰。奈何她贪恋柳湘莲美色,又惧柳湘莲四品武将身份,到底不能把柳湘莲怎样。景宁眼珠子一转,恶狠狠对身边丫鬟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痴恋的那女子是怎样的货色?不过一个小小庶女,也敢和我争!传话让她来见我!”
第86章
柳湘莲这边厢才离开景宁公主府, 顾不得脸上伤势,打马便去宁荣街。
梨香院外, 应门之人竟是妙语。
原来妙语传过话后,又奉贾琏之命, 来与迎春报信。才将转过一圈,又被凤姐叫去问了好一通话,这会子正欲去寻贾琏复命。
妙语乍见柳湘莲带伤前来, 唬了一大跳, 赶忙将其迎进府来。
柳湘莲也不作假,在贾琏书房坐了,隔窗与凤姐问过好,拜托凤姐去请迎春过来。
凤姐不曾看见柳湘莲面目, 不知他受伤情状, 妙语却早代为传达。凤姐不及多问,赶忙命平儿去请迎春。
这边厢,迎春本磨好了墨, 准备练字静心。她虽不担心柳湘莲负心,但是公主势大, 招惹上这等人物,到底麻烦。迎春怕贾琏等人担忧,故作轻松,暗地里还是有些拈酸。又觉自己可笑,怎地这般小儿女情态,心思翻转间, 只得以字静心。
哪知,她毛笔蘸满了墨,一笔还未落下,便见平儿急匆匆闯进屋来。
平儿言语利落,三两句话便将事情说清。迎春适才已得妙语回话,此刻却听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