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人恐怕都不相信。就说此刻水盈身边和太妃娘娘身周或站或坐围绕着的那些人,打着做世子妃心思的可不少。”
末了,唐玥补充说道:“这些话本轮不到我们姊妹来说。只是母亲见你懵懂无知情状……”
唐玥话未说完,迎春已依偎到她身上,柔声道:“我知道你们对我好。”
三人还待说些什么,唐氏双姝的表妹陈家姑娘带人寻来,几人围在一处说话,于是,便把前话停住。不一会儿,水盈也跑了来,边跑边嚷嚷着要带迎春去偏院看花儿。
迎春有心推辞,哪知水盈不由分说,连拖带拽将迎春拉走。身后,唐氏双姝对视一眼,各自低头,未发一言。
这边厢,水盈拉着迎春一路疾行。约莫盏茶时分,三三两两走动游玩的人群已无踪迹,迎春不觉间便转到了一处无人小院门前。
水盈上前一步,轻叩门扉。小门立时打开。水盈探头进去和里面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话,回身招呼迎春道:“姐姐,快随我进院,我有话对你说。”
迎春却停下脚步,径问水盈道:“盈儿妹妹,这是作何?你我姐妹还有什么话不能在院外说的?”
水盈才知迎春误会了,把门推开些,指着门里的人歪头对迎春说道:“是他有话要单独说给你听。你听不听呢?”
迎春抬头看去,并看不见门内之人,往旁侧走了几步,才发现门里站着的人竟是水溶。
两月未见,水溶胳膊和右膝已然全无受伤痕迹,只是人儿却清瘦许多,长衫穿在身上,竟有兜风之感。迎春不由眉头轻蹙。
水溶见了迎春,俊脸上突露窘迫神态,挺拔的身形隐在门后,一脚迈前一脚拖后,乍看去,也不知他是欲出门还是欲迎客。
二人便这般僵住了。
水盈还是小儿心性,见两人都不说话,便不耐烦起来,推了迎春上前,入院,她自己反身关门,悠哉哉晃到门边奇石旁数花瓣去了。
门内。
迎春到底进了院,却不知为何立马寻了院子正中那株花树下站定。和水溶之间,瞬间便隔了半个院子的距离。
要说,她二人没少独处过,对弈之时,更是近在咫尺,长坐终日多之。可是,今日,迎春先是听唐玥说起水溶抗婚,再遇水盈鬼祟举动,此刻面对水溶,心底竟生出了瓜田李下需避嫌疑的疏离感。
水溶也不知有无注意到迎春举动,只是呆站着,低着头,双手垂于身侧。
迎春顺着水溶的视线看去,才发现,水溶垂下的双手紧紧攥着长衫下摆。本来平整如镜的衣裳皱如乱麻,恍若无波池面被投入巨石,涟漪荡开老远,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你近日可好?”
“你近日可好?”
二人沉默良久,甫一开口却是异口同声。
迎春眼望水溶,停了一停,见他抬眼望来,点头示意她一切都好。
水溶便笑了。
笑容染着日光,散在秋风里,迎春的心突然有些疼。
“我也还好。”水溶轻声道,“只是,被父亲禁了足,许久不曾去看你。”
禁足。迎春在心底揣摩这两个字的含义,一时忘记答话。
“迎儿,不问问我为何被禁足吗?”水溶等着,却久久不见迎春答言,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相询。
“谁没有个顽皮时候。想来如今你已解禁,便万事大吉呀!”迎春顾左右而言他。
水溶万没料到迎春会这般答复,本来苦心积虑准备好应对的话语,一时全被堵了回去,再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水溶正着急,忽然发现迎春竟远远站在树下,这才想起他应该走近些再说话。水溶迈步走向迎春,迎春却一下子慌了手脚。
眼看着水溶快走至身前,迎春一退步就想往树后绕去。哪知那花树颇有些年头,根茎盘结,一枝树根碗口粗细蜿蜒凸出地面,迎春背身退步,右脚恰好绊在树根上,立足不稳,仰面倒摔而下。
水溶就在身前,哪能放任迎春摔倒,箭步冲上,一把拉住迎春,用力朝内一带,迎春便整个人撞入水溶怀里。
“没事——”水溶询问的话还没说完,迎春已从他怀中弹出,噔噔噔噔,接连退开好几步,离他丈余远,方才站定。
至此,水溶终于觉出异常,悬空的右手孤零零停在那里。
“瞧我这么大人了连路都走不好,还得劳烦世子爷出手相助。世子爷千万替我保守秘密,可不能让水盈妹妹知道!”迎春也觉自己行为过于明显,恐水溶难堪,赶忙插科打诨道。
哪知迎春不说话还好,话刚出口,水溶剑眉拧起,本来稍显迷茫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抹凌厉。
“你为什么还叫我世子爷?”水溶沉声问道。
迎春立刻知道水溶这是生气了,从来他只会为她称呼他世子爷生气,从小到大,如死穴,似逆鳞。
何必呢?他到底是个孩子。□□毕竟没说出口,自己又何苦非要惹他不高兴。
迎春心底想着,回望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