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点头。
迎春信了。
迎春便信了。
她高兴地在原地连转了好几个圈!
月亮半弯,遥遥挂在天际,就像迎春笑弯了的眉眼。月华清辉洒下,如同此时迎春洒下的这片银铃般的笑声。
柳湘莲看着和贾瑁抱在一起原地转圈圈的迎春,暗暗在心中祈祷,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希望世间烦扰,再不降临在这二人身上。
迎春开心够了,终于有空想起正事,拉着柳湘莲在石凳上坐好,一本正经问道:“二郎,可知师父为什么要诈死?”
柳湘莲摇头道:“不知。只是师父行事素来另有玄机,想必总有他的原因。你我弟子,不知就里,还是不要贸然插手的好。高僧圆寂是大事并且相国寺连方丈都换了,想来定然另有隐情。所以,师父还活着的事情,只能——”
迎春插口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柳湘莲含笑点头。
正经事说完,迎春看着柳湘莲,突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昭阳郡主的事,她不知该怎么跟柳湘莲提起。想到昭阳郡主,迎春突然想起沁玉班。
罪恶感如潮水袭来。
迎春再坐不住,脸火辣辣的烧疼,腾地站起,转身就要离开。
柳湘莲莫名其妙,扯住迎春衣袖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迎春不敢回头面对柳湘莲,瓮声瓮气答道:“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要处理。二郎、二郎你且放心。我定说服祖母,三日后亲去相国寺烧香。到时候二郎带上你二婶一家,让她们见见瑁儿。确认无误后,正好去到祖母面前,就说上香时偶遇,母子重逢。有我从旁相劝,祖母就是再舍不得,也会放瑁儿与你们团聚。”
柳湘莲听罢,看看贾瑁,见他虽然别别扭扭的,却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柳湘莲便起身,郑重向迎春行了一礼,说道:“二郎这厢替泽莞谢过二小姐救命之恩。”
迎春背后虽没长眼睛,但从柳湘莲言语中也能听出他在干什么,赶忙向旁边让开一步,说道:“恩公,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说恩公两次搭救迎春姓命,就说今日若没有恩公及时送信,迎春怕是已堕魔道,从此万劫不复。恩公对迎春的恩情,山高海深。迎春此生难报,来世结草衔环……”
两个人还在那你恩公我恩公的说个不休,贾瑁在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直打跌。
“你们两个人可真奇怪,恩公来恩公去的。各个无以为报,怎么不学学人家说——”
“瑁儿不得无礼!”
“泽莞不得无礼!”
迎春和柳湘莲异口同声说道。
言罢,二人对视,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60章
迎春别过柳湘莲之后, 拉着贾瑁急匆匆就去了东院。
这时贾赦正房的灯还亮着。迎春也不用通禀,直接掀起帘子就进了屋里。
贾赦和邢夫人正面对面坐在炕上不知聊着什么。因着迎春进入, 带来一阵寒气,吹得烛火晃动了几下。映在二人脸上, 明灭间别有一番温馨滋味。
贾赦抬起头,看见迎春虽然皱着眉头满脸惶急之色,眼神却清透坚定, 透着一股宁静祥和, 贾赦眼眉一挑。再细看迎春面色,缠绕在天灵的郁结之气果然消失无踪。贾赦撩了撩他新蓄的胡须,觉得今晚月色当真不错。
幸亏贾赦心中所想,王大才子不知道。不然王大才子肯定要无情地嘲笑他道:“呦, 长本事啦, 连天灵是哪都知道,还能看出郁结之气!啧啧,看样子, 一等将军可以去路边摆摊算卦挣钱了。恭喜恩侯兄,自食其力。”
再说邢夫人看着迎春和贾瑁风风火火闯进来, 二人小脸儿都冻得红扑扑的,却连个手炉都没有捧着。邢夫人赶忙一边吩咐丫鬟伺候,一边下炕趿拉着鞋子伸手拉了迎春二人同到炕上坐下。
迎春跟自家父母哪里还需客气,开门见山说道:“父亲,迎儿想拜托您拉扯一把沁玉班的人。毕竟他们是……”
迎春话未说完,贾赦摆摆手止住她。隔墙有耳, 虽说现在东院里的人早清干净了,此时房中人更都是邢夫人的心腹。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说破为好。
贾赦道:“还用你操心。你爹我早打理好了,不过没告诉你。”贾赦说着,意味深长看了迎春一眼。
迎春难得糊涂了,不明白贾赦是什么意思。
邢夫人推推贾赦道:“做什么这样子。迎丫头既然都开口求你了,便是转过了弯。老爷偷着乐便好,还端什么架子。”
迎春越发一头雾水,来来回回左右看,不明白邢夫人和贾赦在打什么哑谜。
贾瑁最近十分担心迎春,总是跟屁虫一般黏在迎春身后。众人背后谈论迎春的话,贾瑁都记在了心里。
此刻再见贾赦和邢夫人神色,贾瑁眼珠子一转说道:“姐姐、姐姐,瑁儿知道大伯母是什么意思?姐姐在大伯、大伯母、秋霜姐姐和瑁儿的眼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