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岳鸟人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他给月霜留下几亩田地作嫁妆,希望自家女儿作个吃租过活的小地主婆,但这地契如果让月霜知道,肯定直接换钱,转手买来军火,装备她的女营。留给岳霏的礼物,更是连人都没了。
“这家伙可真抠门。”
程宗扬随手把地契和当票收进背包,然后拿起那只打火机,“紫丫头,你瞧这个有意思吧?这个轮子一擦就能出火,比火褶可方便多了。干!是个坏的!”
徐君房拿着传呼机摇了摇,“这盒子非金非木,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萧遥逸赶紧接过来,“不管什么东西,我都得带回去。”
程宗扬找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本来想找到东西,给大家都分一点。没想到咱们这位大爷心这么狠,一点值钱的都没留……”
小紫笑道:“不是还有钱吗?”
“得。一人拿一张吧,也不算白来。”
程宗扬拿起一张钞票,苦笑道:“不管它以前多值钱,现在就是一张纸。”……
武二郎大猫般伏在白雪覆盖的松枝间,只露出一双虎目,远远望着楼厅的大门。片刻后,他手足并用地向后退去,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左彤芝扶着受伤的手臂,悄声道:“怎么样?”
武二郎抹了抹头上的雪,“人不少,不好整。”
左彤芝道:“我去把他们引开,你进去找程公子。”
“你傻吧你?好几十号人呢!”
武二郎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把人找齐是正经的。”
左彤芝瞥了他一眼,轻笑道:“二爷倒是个明白人。”
武二郎得意洋洋地说道:“二爷这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
左彤芝背靠着松树望着他,过了会儿道:“有一件事,想请二爷帮忙。”
“啥事啊?”
“想必二爷也看出来了。”
左彤芝从容道:“我们来太泉古阵,说是寻找赤阳圣果,其实是个幌子。昨晚共历生死,奴家信得过二爷,不妨实言相告--敝宗主实是被人行刺,身负重伤,奴家一路追踪凶手到此。”
武二郎抱着肩膀,一手漫不经心地摸着下巴的胡髭,也没有接口,不知道是听着还是没听。
左彤芝只好接着说道:“刺伤宗主的,乃是我凉州盟的副盟主。我们凉州盟是本地几个帮会组成,难免良莠不齐。这位丁盟主年纪甚轻,敝宗主原本有意将自己的独生女儿许配给他,谁知他暗藏祸心,趁宗主闭关时,花言巧语骗小师妹窃走本盟信物,刺伤宗主,拐了小师妹一路潜逃。”
“丁盟主修为颇强,奴家虽然急调本盟高手追杀,但事起仓促,只有铁马堂和河西门派人赶到,想要捉他回去,力有不逮。二爷若能不吝援手,除去此贼,无论是我丹霞宗还是凉州盟,都深铭大德。”
左彤芝柔声道:“那人修为虽强,但比起二爷还逊色几分。只要二爷出手,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至于我那位小师妹,她是宗主的独生女,自小养成骄纵莽撞的性子,如今做出这等事来……”
左彤芝轻叹道:“即便我肯饶她,帮规也不会饶她。”
左彤芝微笑道:“奴家这般说,二爷想必已经明白了,二爷若是出手,不需有任何顾忌。”
她说了半晌,武二郎却全无反应,只老神在在的抱着肩。左彤芝暗忖是因为自己隐瞒,才让他生了戒心,又解释道:“我不是有意欺瞒你们,其中的缘由连铁副堂主也不知晓。我们凉州盟地处边陲,结盟自保,盟中鱼龙混杂,传扬出去只怕人心浮动,还请武二爷见谅。”
武二郎大手一挥,“少整那些没用的。不就是杀人吗?给个明白话,多少钱吧!”
左彤芝怔了半晌,才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一番说辞其实都是白搭。她正待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都为之震颤。……
巨大的爆炸下,库房的金属门没有丝毫变形,轻轻一拉,便即打开。呛人的火药味涌入门缝,程宗扬伸头看了看,然后背着惠远,掠出房门。
库房内一片狼藉,堆积如山的铁丝网乱成一团,不少铁丝上还挂着碎衣和血迹,成串的鲜血一直延伸到上面几层,可见那场爆炸造成的惨重后果。巨大的爆炸并没有对金库的结构造成太多影响,但里面码放整齐的物资基本都翻了个儿。
程宗扬等人不得不从成堆的兵器、箭矢、衣甲间扒出一条路来。
萧遥逸背着一只包裹,一边咳血一边笑道:“可惜没炸死那两个妖女。”
“行了,小狐狸,你就歇口气吧。别还没找到赤阳圣果,你就先不行了。”
“人的命,天注定。”
萧遥逸嘻笑道:“生死这种小事,我一向是看得很开的。”
“生死都是小事,什么是大事?”
萧遥逸一拍包裹,“这是大事。”
程宗扬嘀咕道:“岳鸟人给你们下了什么药啊?一个二个都这么卖命。”
“岳帅给了我们一个梦想。”
萧遥逸带着一丝缅怀的口吻道:“一个关于公平的梦想。我和几位哥哥愿意为之付出一生的梦想。”
“公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