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后面两人杀去。
鲁智深哈哈笑道:“痛快!痛快!”
他手脚麻利地把赵奉安带的物品洗劫一空,便随林冲追去。
童贯躲在一棵大树的树栖间,眼见着鲁、林二人大发神威,风卷残云般将诚组的八名好手一扫而空,直吓得两股颤颤,双手抱着树干,裆里湿漉漉一片。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熟络地在他肩上拍了拍。“哎哟,这不是童公公吗?怎么在这儿乘凉?”
童贯扭过脸,露出一个比哭还惨的笑容:“不……不关我的事……啊!你不是程员外!”
程宗扬的脸黑了一下,自己这个员外的身份算是被官方认证了,想摘都摘不掉。
童贯又惊又喜,再怎么说程员外也是朝廷的官员,总不会和那些杀官的反贼勾结吧?有他帮忙,自己这条小命就多了三分指望……不!是七分!
童贯发现树上还伏着两野兽般的兽蛮武士,一个虎目金睛,一个豹头兽身;他们蜷身伏在枝上,眼中凶光毕露,一左一右地护在程员外身侧,就像两名扈从。
在程员外身后还有一个花枝般的少女,她穿着一件墨绿色衫,怀里抱着一只精致的皮夹,俏生生地依着树干,宛如一株鲜花。
童贯的裤子都湿透了,趴在树上不敢稍动。他根基全无,耳力、目力只是常人的水准,远处的情形既看不清也听不清,只陪着笑附和道:“员外身手真好!这么高的树还坐这么稳,别说进士,就是武状元也手到擒来!”
程宗扬堆起笑容:“借童公公吉言。”
童贯忙道:“员外是官人,我一个小小的内侍,员外叫我小贯子就行。”
程宗扬笑道:“小贯子,你乖乖在这儿待着,我保你性命无忧。如果乱说乱动哈哈!”
“小的明白!员外……”
童贯张口还想巴结,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嘘一什么都别说,安心看吧!今天这事比我想的还热闹。”
童贯立即乖巧地闭上嘴。程宗扬道:“师师,出现多少人了?”
李师师抱着皮夹道:“鲁、林、两名官差,皇城司九人,共十三人。两名官差不计,皇城司死六人,两人在逃,还有这一位。”
说着她用下巴指了指童贯。童贯心里一寒,感觉裤裆好象又湿了。
程宗扬挥挥手。“童公公是自己人。”
程宗扬的口气就像说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轻松,劫后余生的童贯却觉得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洋洋的热流淌过,看着程员外的眼神就像看到亲人一样。
“皇城司已死的应该没有六人。”
程宗扬道:“花和尚一开始撞倒的那个没有确实的死亡证据,老兽!”
树下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潜在下方的青面兽出声回应。“去看看!”
青面兽立刻跃出,在方才双方交手的战场上搜索起来。李师师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死亡的证据,只听程宗扬又道:“这种统计一定要谨慎,不然一点微小的疏漏就可能导致分析结果完全错误。”
青面兽的咆哮声远远传来,却是江逢岩勉强抬手放出一枚袖箭,他整排肋骨都已折断,身负重伤;青面兽扭头避开,接着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回头道:“死了!”
李师师半是羞赧、半是钦佩地说道:“是,家主,师师明白了。”
看着小丫头敬佩的眼神,程宗扬心情大好。别的自己也许不在行,但论起判断死亡的准确度,世间恐怕没有多少人比得上自己。从花和尚现身到现在,自己的生死根明明只感受到五股死气嘛!
程宗扬将两柄腰刀挂在身后,然后道:“我和老兽进林子里看看,老术、老豹,你们在外面,小心别露了行迹。”
那柄所谓的“镭射宝刀”程宗扬一直没弄明白,为免误事,仍用两把普通钢刀,看来“战场破烂王”这个头衔一时半刻还摘不掉。金兀术道:“吾省得!”
“童公公,还有师师,林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形,我也说不准,你们两个先留在外面。”
程宗扬扭头道:“老术,你把他们两个背上。”
金兀术梗着脖子道:“吾背那个娃娃!”
程宗扬讶道:“师师,你什么时候和老术结仇?”
李师师也莫名其妙,“没有啊。”
豹子头道:“吾知道!吾族兽蛮武士只骑女人,从无让女人骑到身上!”
程宗扬明白过来,这算是兽蛮男人的骨气吧?可李师师修为平常,这几名兽蛮人在山林间仿佛回到家一样,来去如风,若不背着李师师,要不了几下就把她甩得没影。
程宗扬正在头痛,只听李师师巧笑嫣然地说道:“豹子头,我打赌你背不动我。”
豹子头顿时大怒:“无知的人类!吾让你见识见识吾族兽蛮武士的力量!上来啊!”
李师师看着他肩背上如刺猬般的鬃毛,摇头道:“我打赌你背不动我,再加上一张鞍——赌一只羊。”
豹子头快活地在树干上蹭着皮毛:“赌了!赌了!”
看着豹子头兴高采烈地背上一张大号马鞍,然后让李师师侧身坐在上面,得意非凡地在枝上跳跃,显示自己的力量,金兀术不禁深深为同胞的堕落而羞耻,摇头嘟囔道:“一只羊!一只羊……至少要两只啊!”
童贯战战兢兢地攀住金兀术的皮甲,李师师向程宗扬比个手势,笑盈盈地伏在鞍上。两名兽蛮人一前一后地跃上树梢,轻捷得仿佛没有重量。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