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抛下娇妻美妾,家财万贯,偏要坠入空门,是何道理?”李元宝不忘给唐僧戴了顶高帽:“就像师父一样,不恋权势高官,舍弃寺中供奉,万里迢迢西天取经,弟子实在是不明白其中道理。”
“美色钱财地位,可得今日荣盛繁华,谁又能保得住来日如旧?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之苦,不得永久,唯有跳出尘世,断绝俗念,传承法脉,人天福田,方可精进修行。虽是古刹青灯,素餐僧衣,但是内心法喜充满,极乐无边,不可言语。”唐僧对这些是张口就来。
“哦,原来人生苦,就是被生老病死愁的啊。”李元宝恍然大悟的模样,又说道:“生老病不可避免,也就是说修行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了脱死,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解除对死的恐惧吧。”
“亦可如此说。”唐僧点点头。
“师父,要按这个说法,其实把大师兄安排你身边,可能佛祖也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为了磨练人贪生怕死的心性,我这么想,对吗?”
李元宝仰着脸故作懵懂的认真状,唐僧语噎,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恐惧正是修行中的最大障碍,唐僧自认并未突破,许是佛祖果有此意,借孙悟空来磨练自己一番。
白骮冷笑几声,撇嘴说道:“经书没看过两页,佛法一窍不通,竟然还在师父面前卖弄。那猴子杀孽无数,野性难训,你这是混淆视听,是在替泼猴说情。”
“静静,你这话就不对,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咱们不就正好是三个,人吗?”李元宝坏笑着眨眼睛,把人字发音特别强调。
白骮呸了一口,没再搭腔,李元宝这是拿她的底牌威胁,就为了那臭猴子。
唐僧不喜欢孙悟空,她更甚。孙悟空拜师是佛祖授意,菩萨点化,猴子再顽劣,也不会轻易伤着唐僧。
但是白骮就不同了,千年尸魔,光听名字就令人不悦,孙悟空手段了得,嫉恶如仇,也许真的哪天抡起一棒子,她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或许就应了李元宝三打白骨精的预言。
“罢了,那就收留些时日。若是将来悟空受不得西去之苦,亦或是犯下无边罪过,我也好对菩萨有所交代。”唐僧说着看看白骮:“悟白,你且放宽心,有为师在,绝不允许其伤害弱女子。”
“全听师父安排。”白骮无奈的回答,堂堂千年尸魔,竟然要靠一个凡人保护,这结果倒是有几分滑稽。
“哦,原来是你暗地里说的大师兄的坏话,弱女子?”李元宝笑着低声说道。
“你与那泼猴交好,我却与他势不两立,唐僧都惧怕,我又怎能确保西行无忧?”白骮头一次脸上现出哀伤之色,感叹自己命苦,做人苦,做魔也不易,为了一丝解脱的魂魄,依旧还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放心吧,大师兄是真正的男子汉,吐个吐沫砸个坑,他说不伤你,你就没事儿。何况还有我罩着你,但是有一点记住了,别再激将大师兄,对你没好处。”
正帮着白骮生火,天际一抹祥云落下,正是孙悟空回来了,肩头还扛着一大缸清冽的山泉水。
嘿嘿,这一身的猴毛便是各种道具,猴哥根本不用任何器皿。
饭后,原本是打算再休息片刻,唐僧看见那空荡荡的不远处,心里就莫名慌张,催促徒弟们尽快上路,离开这片可能让佛祖震怒的鬼地方。
重获自由的孙悟空十分兴奋,本就双眼放光,现在简直是闪亮夺目,看到都觉得刺眼。
山路崎岖,金箍棒噼里啪啦一通扫,天堑变通途。树林茂盛,口中吹出一股飓风将树木连根拔起,茂林变荒山!
李元宝看得热闹不停叫好,唐僧和白骮都是闭口不言,心里害怕孙悟空那根棒子不定何时就打在自己身上。
最害怕孙悟空的当属斑角马,它的脚力哪里能让齐天大圣满意,孙悟空走几步便不耐烦的拍打着马屁股,吓得斑角马连蹦带跳,累得呼哧直喘也不敢停。
马背上的唐僧面无血色,闭着眼睛不停念佛,只觉耳边呼呼风声,胆战心惊,倒也不敢埋怨孙悟空,因为想到了李元宝的话,佛祖考验,不能怕死,坚决不怕,不怕!怕!
期间孙悟空还时不时飞上天溜达一圈,扯着云彩翻跟头,或者跟鸟儿比飞行速度,反正是一刻不闲着,猴子的本性显露无疑。
李元宝羡慕的够呛,只恨自己没有半点修为和法术,瞧人家孙悟空过得才叫日子。西天路上不过一个跟斗的功夫,而这些人却要生生走上十几年,哪有公平可言?
“师父,咱们西去需要多少时日?”路上,颇感无趣的白骮打听道。
“我曾与圣上说,三年便回,但依目前行进路程推算,需得五年方可。”唐僧想了想答道。
白骮暗自松了口气,这么算起来,自己两三年便能等到唐僧取到真经,还能勉强接受。
李元宝却暗自唏嘘,历史上玄奘这番路程不是三年,也不是五年,来回整整十七年,也许回来的时候能让哪位佛菩萨送一程,那也得十四五年的时间。
“师父马背颠簸,赶路十分辛苦,那泼猴倒是快活得很,哪里有取经的虔诚之心,不过是来凑热闹的。”白骮改不掉毛病,像个怨妇般不满的嘀咕。
“不过是半天功夫,悟空就四处游荡,不甘寂寞,西去路远,他若能耐住性子一路跟随,倒也算为师低估了他。”唐僧自信的小声说道:“悟白,你我需得再忍耐些时日,悟空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