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交涉以及素衣女子的劝说下,魏于终于从吕雉那儿换得了一头瘦驴,同时他也获悉了这名红妆女子吕雉乃是当地望族吕公吕文的二女儿,而素衣女子则是小女儿,叫做吕素,她还有两个兄长吕泽、吕释之,一个大姐吕长姁,以及三姐吕媭。
不过魏于心忧扶苏的性命,便与吕雉做过“数日后归来还驴”约定后便提出告别,继而从吕素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驴,便听得吕素柔声说道:“魏大哥一路小心——”
魏于听了只觉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暖流,心脏也加速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口钻出似的,当即胡乱的摆手道一声:“某去也——”,便一夹驴背朝着县城外飞也似的去了。
吕素怔怔地望着魏于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魏于好生亲切,看到他的刹那就想要亲近的想法。吕雉走过来,瞧瞧吕素的样子又看了看魏于离开的方向,狐疑地道:“小妹,小妹,你在看什么?”
吕素脸颊一红,说了一声:“什么也没有啦!”,便低头回到了酒肆之中,吕雉注视着吕素的背影,轻叱了一声道:“那老贼有什么好看的,做事毛毛躁躁的,又穿的古怪,说不准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小妹你可不要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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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县城,最早为战国时期魏文侯所置(即公元前446-公元前396年间),秦惠王十年(前328年)魏献上郡15县于秦,为秦初三十六郡之一,郡治肤施县(今绥德县),到了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便在这里修筑了万里长城,并派将军蒙恬驻守。
魏于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他望着县城城墙上素白的大旗心底猛然一沉,当即拦住路过的樵夫问道:“老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城墙上竖着白缟??”
樵夫打量了几眼魏于道:“先生是从外地来的吧?竟然不知扶苏公子昨夜被始皇下诏赐死了??”
“什么?!!!扶苏.....公子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将军蒙恬呢?为什么不拦住他!!”
樵夫叹息一声道:“我听说大将军蒙恬也曾劝说过扶苏公子,可是扶苏公子却太过于仁弱,不敢违背始皇诏书,是以在当时就自尽了!唉,可怜他夫人玉漱公主与他遗腹子嬴肥了,也被使者派兵带走了,说是羁押到咸阳处死!”
“什么?扶苏公子还有妻儿?那她们现在哪里?老丈若是知晓,求告知某,某不胜感激——”
“可惜喽,那玉漱公主不忍受辱,已然跳井自尽了,唯独那遗腹子嬴肥被当做囚犯锁住,正在赶往咸阳的路上,估摸着也有半晌的功夫了!”
“可恶!赵高李斯奸贼,某一定将你碎尸万段!”魏于恨恨地上了瘦驴,朝樵夫道了一声谢后便顺着上郡通往咸阳的管道追去,而在他心中中仇恨与信念也在作激烈的交锋,一说要杀敌复仇,杀死赵高李斯,一说要忍耐克制,以天下和平为己任。
待魏于走后,那樵夫喟然长叹一声道:“魏于师侄,接下来的这世道,就拜托你了啊——”,说完樵夫又朝着上郡城走去——作为扶苏公子的师父甪里先生,在听得扶苏消息自杀殉国的时候,心中也是悲愤莫名,因为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弟子扶苏政务通明又贤明公正,正是大秦二世的最佳继承人!谁知到最后竟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却说魏于一直马不停蹄地顺着官道搜寻赵高使者的踪影,终于他在阳周县截住了使者一行,出离愤怒的他已然把刺客信条抛之脑后,夺了一把长剑将使者一行五十四人逐一刺死,之后找到囚车上的嬴肥,将其用麻布包裹紧紧缠在胸前,紧接着架着瘦驴朝着砀郡单父县去了。
经过两天三夜的赶路,魏于终于赶到砀郡单父县,找到吕家酒肆,想要将瘦驴按照承诺归还了去,谁知却见到那吕公一家正在忙活着把家什搬到两辆大马车上,找到一下人打听后得知,吕家得罪了当地某权贵被其三番五次的骚扰,生意也一落千丈,所以吕公为了躲避该权贵的纠缠,决定举家从单父县迁居到老家沛县。
魏于一听吕公一家所要去的地方恰好与其相同,便想着结伴同行,毕竟怀中的嬴肥年幼,担不得在马背上长途跋涉,于是找到吕公表明来意,原本以为这件事很难办——毕竟自己对他们一家来说还是陌生人。
但是没想到吕公一见到魏于当即称呼其为贵人,令魏于感到莫名其妙,这时吕素也从下人口中得知魏于的同行的打算后,心中喜极,便来到前院出声劝说吕公答应魏于的请求,吕公沉吟了片刻便决定让魏于同行,不过因为车马有限,只能委屈魏于架着马车,载着几个吕家女眷,至于魏于怀中幼儿则被吕公交与其夫人照顾。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吕公在马车上的家什装好之后便举家出城,朝着沛县方向去了,一路上魏于倒也不无聊,因为吕家小女儿吕素总是会从车厢内出来,坐在魏于身边与其交谈。期间因为魏于把兜帽摘下,露出了他硬朗成熟的面容,倒让吕素羞红了脸躲进车厢内好几天没有露头,之前一直各种嫌弃魏于的吕雉,却一反常态的开始接近魏于,可是依旧无法修复魏于心中的失落。
终于有一日,在路过华阴平舒道的时候,多日不见的吕素破天荒的从马车厢探出头来,只是看向魏于的时候脸颊红红的,不过魏于并不在意,因为他只觉得心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