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竹蒿,紫愉见四周无人,便起身凌空飞落到了竹筏上。
紫愉站在竹筏上,拿过一旁的竹蒿微微一撑,竹筏便在水面上缓缓浮动起来。紫愉见状又拿着竹蒿往水里划了几下,将竹筏移到河面中央,直到竹筏开始借着水流慢慢游走时才将竹蒿放下,然后便躺在了竹筏上。
安静下来后紫愉又忍不住想起了方才在屋里发生的那一幕。
她不太懂当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当时季流火那样冷漠的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脏特别的难受。
紫愉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天空出神。
此时已经有些晚了,天色虽还未全部暗下去,却依稀有了星子。两岸的店家门口的灯笼在一瞬间全部燃亮,灯光落入水里,被竹筏打破搅起粼粼波光。
倒不是紫愉不愿意帮离歌解蛇毒,只是她的花瓣对她实在是太过重要。
她不是寻常的玉簪花,她曾经在万妖山见过其他的玉簪花,还未修出精魄的没有意识的花,那些玉簪花每一朵都是六瓣花,唯独她,花开只有四瓣。
每一片花瓣,都是她的命,少了一片花瓣,她就会失掉一条性命。
这听起来有些像传闻之中的九尾狐族,一尾既是一命,若是九尾尽失,便会彻底丧命。
她也是同理,若是她失掉了四瓣花,她就会死去,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但是这些她是不会告诉季流火和凌肃霜,这是她和狸之两个人的秘密。
狸之曾告诉过她,弱点是不能被人知道的,以免为居心叵测之人利用,所以这件事,就连南宿都不知道。
她心疼离歌,可是心疼归心疼,她到底还是不想为了离歌,舍掉自己的一条性命。
说她自私也好,小气也罢,她终归不是圣母,做不到为了旁人牺牲自己。
紫愉叹了口气,闭上眼任由竹筏在水面漂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紫愉从竹筏起身借势飞身回了岸上。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她虽恼季流火,可季流火终究不知道花瓣对她的重要性,所以她倒也没有那么生气。
何况还有凌肃霜。她记得她出来的时候,依稀是听见凌肃霜生气的质问了季流火什么。
至少还有凌肃霜是真心待她的,她边想边找路准备回去,却忽然发现,她居然迷路了。
绯歌圣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着夜色朦胧,加上圣殿内的房院都是清一色的青瓦白墙设计,所以紫愉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到底该怎么回去。
因为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紫愉索性就爬上了房顶,毕竟站得高看得远,她在屋顶上,若是有人来找她,她也能够早些发现。
果不出紫愉所料,未多久她便看见了提了盏灯笼在水面上快速行走,前来寻找她的凌肃霜。
她见着凌肃霜很是欢喜,急忙站了起来朝着位于下方的凌肃霜挥了挥手:“肃霜姐姐,我在这里。”
紫愉边喊着边往前走,却不料脚下一滑,她竟跌倒在房檐上,直直朝着下面滚去。
事情发生突然,紫愉吓得闭上眼尖叫出声,大脑里一片空白,连术法都忘记用了。她本以为自己会摔到地上,谁知下一秒已是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那个怀抱的主人跟她说话时带着三分责备七分宠溺:“怎么这么不小心。”
紫愉蓦地鼻子一酸,她本来就心里委屈,又加从房顶上掉下来的惊险,她的情绪在此情此景下全部爆发出来:“肃霜姐姐,我……”
紫愉说着便差点哭出来。
凌肃霜叹了口气,揉了揉紫愉脑袋,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搂着她,凌空朝着来处飞去:“你莫要怪流火,他也是有苦衷的。”
紫愉听罢不做声,凌肃霜也未再多说,带着紫愉落在了晖浔所居屋子的隔壁院里。
“肃霜姐姐,我今晚是宿在这里吗?”紫愉问道,情绪已经好转了许多。
凌肃霜点了点头,领着紫愉去了分给紫愉住宿的屋内,将紫愉送回屋子后凌肃霜就准备离开,却被紫愉叫住:“肃霜姐姐,你可以告诉我,你和流火哥哥的故事吗?”
凌肃霜闻言止住步子,静默片刻才微微侧转过身来:“好。”
凌肃霜给紫愉讲的故事十分简单,故事的主人公有三个,她,季流火,还有一个叫阿萤的姑娘。
她和阿萤、季流火三个是自小就认识的,三人一同修炼互相帮助,感情极深。
后来不知道从何时起,阿萤和季流火两个之间渐渐生了情意,在了一起。
她一直把阿萤和季流火两个当作极好的朋友,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也十分高兴。她本以为阿萤和季流火会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可谁知一次阿萤和季流火碰见了一个的蛇妖,那蛇妖狠毒狡诈,见斗不过他俩便以命相赌去咬季流火,阿萤为救季流火不幸中了蛇妖毒,无药可救而死去。
季流火因为这件事情极度自责,始终认为是自己修炼不够努力才致使如此,为此他曾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