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瓶可乐递过去:“怎么,杉姐,心情不好?”
池杉没接,直接挑了瓶没开的酒,撬了瓶盖豪迈地对瓶吹。
程槐被吓了一跳:“杉姐,哎呦喂我杉姐,你慢点喝,你要是喝醉了,我不好向池叔交代。”
她爹?
哦,她爹是挺吓人的。
以前要是谁带她去酒吧喝酒喝醉了,他爹拎着扫把就上来揍人。
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除了路溪宁,没人敢送她回家。
如果路溪宁也醉了,她们俩姑娘就只能在外开个房,然后互相假装在对方家。
池杉家教很严,十八岁以前的门禁时间是九点,当然,上晚自修不算。
成年之后,要求稍微放宽了一些,延长到十点。要是回晚了,等着她的就是一个月的禁足。
路溪宁老是嘲笑她是没有夜生活的莴苣姑娘。
不过今天晚上,就算她在外通宵,大概也不会有人管她吧。
池杉垂下眼眸,又开了瓶酒。
程槐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叨叨絮絮:“姐,杉姐,心情不好你跟我说说啊,我帮你开导开导,你别光顾着喝酒,这酒啊,它对消愁其实没有半点用处,你就算喝醉了,明天早上起来,你还不是......”
池杉嫌他烦,拎起酒瓶直接出了包厢。
“哎,杉姐,你去哪儿呢?”
“去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
.
池杉说的清净点的地方,就是会所的酒吧。
今天似乎是什么电音主题,整个场子非常嗨,酒吧里几乎全是年轻人,有的在拼酒有的在跳舞,谁也听不见谁在说什么。
路溪宁和她男朋友就在其中,手拉着手跳华尔兹,嗨的不得了。
池杉收回目光,靠在吧台上,开始灌今天的第三瓶酒。
她说路溪宁酒量差,但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是两瓶啤酒就能放倒的垃圾。
更何况她喝的还不是啤酒。
池杉已经开始有点迷糊了。
她五官本来就长得冷艳,今天又化了个夜店妆,整个人坐在吧台边非常显眼。
就一瓶酒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试图过来搭讪。
但女生抬起眸,灰绿色的眼睛异常冷漠,一言不发,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池杉是生面孔,不过能进这个会所的,谁也摸不准这姑娘背后究竟是什么身份。
一位位男士们虽然没撩到不甘心,但也不敢真的就怎么样,只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吧台不远处,程槐喊了个伙伴一起悄悄盯着,都快盯哭了。
这会所里的人非富即贵,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上前去跟他杉姐搭讪,就没一个是他能动的。
可他又不敢不盯,万一池杉出个什么事儿,不仅是池叔,估计他表姐路溪宁也要撕了他。
好在他杉姐气场是真强,醉成这样,也能硬生生把人给瞪退。
他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完呢,旁边的小伙伴又拍了拍他肩膀:“那哥们是谁?”
“哪个哥们?”
“就池杉盯着的那个啊,卧槽,长的还挺攻的,你说他是gy?”
程槐对他这个随时随地想着泡男人的伙伴无语了。
顺着他看的方向一瞅,果然看见了个帅哥。
帅的确实罕见。
不过他嘲笑一声:“你们gay圈里,这程度就算挺攻了?嚯,那老子不就攻破天际了。”
“攻不攻不仅看长相,有时候也是能感觉出来的好吗,就你这妈宝男,你还攻,攻个屁!”
“嘿呦喂,王和洽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卧槽!”
王和洽瞪大眼睛,打断他,“这男的究竟是谁啊?是不是负过池杉?池杉怎么哭成这样?”
什么?
程槐下意识望向吧台边。
......果然。
刚才还高贵冷艳生人勿近的池杉,此刻抱着一瓶酒,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眼睛里滚下大颗大颗眼泪。
这是程槐第一次看见池杉哭,整个人都吓懵了。
而且这美人落泪图实在动人,不仅是程槐,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场景。
谢泽西拿手肘撞了撞身旁陆峪的胳膊:“陆峪,你往那儿瞅瞅,那姑娘是不是你什么老情人?”
酒吧有些吵,陆峪没听清,眼角一挑:“你说什么?”
“我说,那有个大美人儿正盯着你哭呢,哭的可伤心了!我说京城怎么没你的fēng_liú韵事,怎么着啊陆峪,原来你大本营在这儿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峪蹙蹙眉,抬眸朝前看去。
四目相对间,那姑娘似乎怔了怔,而后哭的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