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面前经过时,连一眼都没瞧他,又过了不久,一个小厮跑了出去。
他再等,没等来安王,却等到了云山寺中的一个小沙弥。
“这位施主,慧真长老说,施主们可以启程回京了。”
宁朗连忙站了起来,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连忙问道:“小和尚,你说的是真的?慧真大师不昨天还让我们多住几日?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反悔了?”
小和尚双手合十,低头道:“慧真长老是这么说的。”
宁朗纳闷地挠头。
等小和尚走了,他不由得往隔壁院子又多看了几眼。
之前慧真大师出口让他们多住几日,定然也是得了安王的授意,而如今慧真大师忽然反悔,肯定也是安王的意思。
他倒是想去问问安王忽然变脸又是什么意思,院子门口有侍卫守着,他若是去了,那些侍卫肯定也不会拦他,只是他也实在是不想见到安王。宁朗犹豫了一番,干脆直接扭头进了院子。
“阿暖!”
宁暖正在屋中看书,听到他的声音,立时抬起了头来,见他急匆匆地跑进来,不由得问:“哥哥,你跑得这么匆忙,难道是有什么好事?”
“还真被你猜对了。”宁朗在她身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一饮而尽,然后才道:“方才慧真大师让一个小和尚过来跑腿,是慧真大师让他来告诉我们,说我们现在可以下山了。”
“慧真大师说的?”宁暖不禁纳闷:“大师不是昨日才来让我们多住几日?”
“管他呢。”宁朗说:“既然大师说我们能下山了,那我们就回京城去,反正慧真大师都那么说了,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好担心的。这山上除了素斋就是素斋,我来了这么多天,连一口肉汤都没喝着,等回了京城以后,定要吃顿好的。”
宁暖又问:“那……那另一件事呢?”
宁朗知道,她问的是关于她名声的事。
“既然慧真大师都这么说了,等我们回京城以后,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坐在家里等着,事情就能解决了。”宁朗心知,是安王出手帮忙。
楚斐曾亲口和他提过,为了阿暖的名声,他还赔上了慧真大师欠他的人情。说是慧真大师帮忙,倒不如说是楚斐帮忙。可这件事情,他却不会和宁暖提。
因此宁朗只是欣喜地说:“慧真大师什么时候说过骗人的话,阿暖,你就放宽了心,若是慧真大师出尔反尔,我就再上云山寺好好问问他。我们还是快去寻娘亲,咱们一块儿收拾东西下山去。”
近几日,江云兰在云山寺上遇到了不少官员的夫人,她也没有闲着,趁此机会去与那些夫人走动,今日也是一大早就去寻秦夫人了。
宁暖应了,又打发香桃去寻江云兰,自己与宁朗去收拾东西。
她收拾完,才想起来那本孤本的事情。
宁暖将孤本拿出来,刚踏出门,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去把宁朗叫了过来。
“哥哥,这本孤本,还是劳烦你再跑一趟,去给安王送过去。”宁暖软声道:“我知道哥哥昨天受了脾气,只是安王也答应了慧真大师,说是只借两日,如今两日期限已到,我们又马上就要下山,等我们下山以后,再还书就麻烦了。安王即使是要逗弄哥哥,也会还顾忌着慧真大师,哥哥这回若是去了,安王定会接下的。”
宁朗很不情愿:“香桃呢?”
“香桃方才被我使唤了出去,去喊娘亲,如今还未回来。”
宁朗只能不情不愿地将书接了下来。
宁暖就坐在院子里等着他,一边凝神去听那边的动静。
宁朗到了隔壁院子,侍卫果然没有多加阻拦,直接将他放了进去。宁朗随手拉住一个小厮,将书递到了他的面前。
小厮却是不敢接:“宁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我来还书,你把这个给你们王爷,你们王爷自然就懂了。”
小厮连忙摇头,口中仍然还是那一番话:“这是王爷借给宁姑娘的书,得让宁姑娘亲自来还。宁公子若是不答应,不如去找王爷亲自说,不然,奴才要是贸然接了,万一王爷怪罪起来,奴才可担待不起。”
宁朗哼了一声,只得去屋里寻人。
他顺着小厮的指示,到了楚斐的卧房外,伸手敲了敲门,却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里面楚斐应声。
“你们王爷人呢!?”
小厮也是纳闷。“奴才方才来的时候,王爷还在屋中躺着,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宁朗气急,转身想要回去,可捏着手中的书,又想起了还在等着的妹妹。他倒是想回去,可他要是不将书还回去,还到安王的手中,岂不是又给安王一个接近阿暖的借口?若是这次回去了,下次说不定真的是阿暖过来了。宁朗又只好忍耐了下来,陪着小厮一块儿找人。
而楚斐呢?
两个院子隔着的那堵墙边,楚斐挥退了所有人,撩起袖子一个人爬了上去。
按着这几天的记忆,宁暖就住在他的隔壁,等宁家人下了山以后,他以后想要再见阿暖,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若是从上辈子开始算,自从宁暖去世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阿暖,虽然日夜思念,可是日复一日,却是越来越想,连每日梦见了都舍不得醒来。如今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再见到宁暖,还是个活的,一想到阿暖就住在他的隔壁,就让他心中所有情绪都翻腾了起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