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早已没命,冯紫樱瞧着他们的情况,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拳头抿紧了唇。
等到他们回府,冯夫人听到女儿在外受到歹人袭击,不由大吃一惊,匆匆赶了过来,拉着女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圈,发现女儿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松了气之后立即开始数落女儿:“紫樱,以后没事不许再出府,更不许再随便插手你父亲的案子。”
冯夫人现年四十有二,嫁到冯家已有二十五年,膝下有两子一女,长子现年已经二十二岁,去年刚中了进士,成了庶吉士,成了亲,和新婚的媳妇一起留在京城。
次子十八,是个好武的,两年前私自跑到边关当兵去了,把冯夫人给气得半死,留在身边的小女儿是她年近三旬才生下的yòu_nǚ,平日里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死了,偏偏这个闺女喜动不喜静,还像她爹一般,喜欢查案。
可把她愁得不行,偏偏孩子她爹宠女儿,说这个世道对女子苛严,女儿也就在家里这几年日子过得自由些,等嫁了人,天天伺候公婆丈夫,没有半点自己的空间,着实不易,别太拘着她,有了这么宠孩子的爹,闺女的性子越来越野。
经常见天的不着家,如今可好,都弄到被人追杀了,(其实这事早不是头一遭,只不过之前遇到这种事,多是和冯大人一起,冯夫人不知道罢了)冯夫人心里已下了决心,说什么日后也不能让闺女出去了,这要是有个好歹……这么一想,冯夫人就觉得一颗心纠成了一团。
“娘,我没事,你看,连根头发丝都没伤着。”冯紫樱看着母亲那紧张的模样,生怕她以后拘着自己不让出门,连忙拉起她的胳膊撒娇。
“别撒娇,撒娇也没用,冯紫樱,我告诉你,你已经十三岁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跑出去野,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好好在家给我学规矩,再过两年,你都要及笄、要说亲了。”冯夫人丝毫不为所动,一脸断然的开口道。
冯紫樱连忙朝坐在一旁的表姐江芷使眼色,江芷却当作没看见,今日发生的事,她也吓了一大跳,更何况,她真觉得表妹在这样天天往外跑,四处查案,太危险了,不合适。冯紫樱眼见一时没了求情的机会和对象,只能暂时鸣鼓收兵。
等到傍晚,冯大人回来的时候,身上颇有些狼狈,衣衫上有几处被人划破了口子,冯紫樱和冯夫人都大吃一惊,连忙围着冯大人问事情经过,他的遭遇和冯紫樱差不多,至不过遇刺的地点却在郡衙门口,刺杀他的那些人功夫及其可怕,他身边的护卫连一招都挡不住。
若非遇到高人相助,他今日就真的回不来了,想起不久前的遭遇,以及被杀死的数名护卫,冯大人心怒极,一双手不由死死的握了起来,冯夫人一天之内受了两次惊吓,饶是她比一般的内宅妇人稳的住,也被惊得六神无主,哆哆嗦嗦的看着冯大人开口道:“老爷,这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猖狂……”
“夫人,你莫要担心,这事,为夫会处理好的。”冯大人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柔声安抚了一句,他的妻子出自书香世家,典型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谦恭温良,侍奉公婆,教育子女,打理内宅都没话说,见识也比一般的内宅妇人强不少,夫妻两人感情投契,冯大人偶然也会和她讨论一些公事,但今天的事,确实不好多说,冯大人怕吓着她,就不愿多提。
“相公,你莫要敷衍我,我虽是内宅妇人,不太懂你的公务,但事情的轻重急缓还是知道的,今天紫樱在外面也遇到刺杀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接了燕回果坊的案子?”冯夫人却未即时离去,而是很固执看着丈夫问了一句。
“夫人,我是楚山郡的郡守,也就是这个地方最高的行政主官,不管多么棘手的案子,不管这案子涉及到了什么人,只要案子报到了我这里,我都不能不接,你问这些,除了让自己难受之外又有什么用呢?”冯大人静静的看着冯夫人道。
“你?我知道,在你们父女眼里,我就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内宅妇人,不管遇到什么为难事,你们都不愿意和我多说,我……”冯夫人大怒,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女儿,哇的一声哭着掩面跑了出去,冯紫樱连忙跟了出去。
冯大人则是看着女儿和妻子消失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这案子果然是棘手啊!还没正式受理呢,这暗杀的手段都用上了。
自冯夫人和冯紫樱过来后,一直没有吭过声的师爷走了过来,轻声开口道:“大人,如果您实在觉得这个案子棘手,也不是没有办法推出去的。”
“陈染啊,如果说,我刚得知这事的时候还有几分犹豫,现在则连一分犹豫都没有了,我冯某人为官二十年,不能说早已做到为了奉公职守,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起码有一条,即我已经接手的案子,就绝不会半途而废。”冯大人淡淡的道。
“可是大人,您还没有正式接手呢?这不还没人正式前来报案么?不对,就算有人报案,也是在城府那里,到不了您这来。”师爷下意识的开口道,今日大人遇刺,他也在场,那情景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