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耽美 > 言情总裁 > 明月引 > 分卷阅读163

为什么不来告诉父皇?”

我一听这话登时惊出一身冷汗,且先不论父皇是从何得知,单是此事被父皇知晓,便是大祸一件。

父皇疼爱我,自会觉得我为人所欺,恐要降罪晁衡,乃至整个使团。而我先前极尽周全,不惜远走,便就是为了避开父皇的干预,来日也好以情感疏离为由,顺利和离,不至有一丝风险。可如今,一切心思都白费了。

我乱了阵脚,不知该怎样回答,支吾道:“父皇日理万机,何必……何必理会玉羊的家事呢!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如何处理?”他丝毫不信,又将手指着外头,道:“方才宴上不见你们夫妻同席便觉奇怪,可见,是他委屈了你!”

眼见父皇是怪罪之意,连口气也加重了,我只有更着急:“他没有!此事是他家乡父母做主,他如何知道?不过是一时难两全罢了!”

“你为他开脱,可他自己已经来向我请罪了!”

我还没从急切的情绪里拔开,父皇紧接着的这句却让我一下子梗住,脑子里极乱。

“所以,是他自己来告诉父皇的?”半晌,我只想到一句多余的话。

父皇沉沉地应了一声,目色威严,道:“他的父母不知儿子已婚尚算情有可原,但使团到长安已近两月,他若待你一心,早该向我说明,如今再言,便是存了两意,不可饶恕!”

我真是有些发懵了,听到“不可饶恕”这四个字才猛地惊醒,攀住父皇手臂追问:“那他人呢?父皇把他怎么了?!”

“有罪之人自然下了大理寺狱,而欺君之罪自然当诛。”

父皇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命人扫去尘埃一般,可于我听来,每个字都是一把穿心而过的利箭。

“他才没有二心!生出别念的人是我!”我盯着父皇的眼睛,忍痛陈情,将一应来龙去脉悉数告知,“一切都是玉羊的主张,他并没有丝毫错处!求父皇网开一面,放他出狱!”

父皇静静听完,神色却未改多少,抚须反问:“你这孩子从前也有些傲气的,不遂心意连我的旨意都敢反抗,如今却为了个外来女子退步至此,是不是觉得自己已被遣黜,少了靠傍,才忍气吞声?”

“玉羊何时看重过名位?父皇多虑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年岁渐长,世事难料,哪里能够一味只求自己开心?”我说得无比诚恳,声音发颤,不觉泪湿眼眶,“这是他第二次为我进大理寺了,其心可鉴,父皇,你不要为难他好吗?”

父皇的眼中渐渐也有了些哀怜之意,只是沉默片时终究不曾答应:“当初念在你们两情相悦的份上,我默许了这桩婚事,若你执意与他离婚,便是辜负了我的心意,而此事因由他起,他就必须承担罪责,任何人都不得为他讨情!”

我见过父皇的无情决绝,即使是患难多年的发妻也能一朝废黜,可他待我又一向视若亲生,是极好的,所以我此刻当真不敢揣测这话的真假,或是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一星半点都不敢。

“那父皇怎样才肯饶恕他?”我硬逼着自己问了一句。

“回家去,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不要再提离婚,我便不过问你这家事。”父皇答得快,指的也明。

我一时难以回应,内心深感折磨,却忽而涌出一阵逆意:“那他的家族父母怎么办?那个藤原家的女子如何自处?父皇看似是帮了我,可我就能心安理得的过下去吗?”

“那是他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心安理得重要?”

父皇的这句反诘,让我看起来“自私”极了,可我明明都是为了他好,怎么就变得进退都是错呢?

“好,我不与他离婚,父皇放了他吧。”我妥协了,因为这两个选择毫不可比,而这“错”,似乎终归是要“错”的。

父皇看着我,面上的表情难以描摹,转一开口却是唤了一声阿翁,而阿翁领意走至殿侧围屏,朝屏后道:“晁衡,你出来吧。”

我……

屏后走出的身影,以一双含泪的眼睛看向我,但那不是悲伤,却反是喜极而泣。我真蠢。

“去吧,回家去,别再胡闹了。”父皇轻轻推了推我,满面笑意慈爱,与先前判若两人。

我能如何?别无选择。

退出殿外时,夕阳漫天,云霞灿烂,晁衡紧地紧握住了我的手,他说了一句我们成婚时的誓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作者有话要说:  ★ 特别更正: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这句诗在前文里我用过两次,但“移”字都写成了“疑”字,这是我的疏忽,请各位见谅。其实这两个字的版本都是存在的,但细究苏武这首诗的写作背景,则是希望自己和妻子的爱情始终不要改变,两心不移,所以我一直以为都以“移”字版本为准。

第105章 画梁幽语燕初还(一)

“你自投罗网, 就笃信父皇一定会帮你而不是降罪吗?!这般不怕死的事情都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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