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着。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
“真的?”李尤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
看着他眼里瞬间亮起来的异彩,时锦抽出手指,将口水抹在他身上。
“别想得太美了,你睡竹榻上。”
李尤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虽然他没想要做什么,但是要是能抱着她睡,就更美了。
时锦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褥来,准备铺到竹榻上去。
李尤从床上起身,从她手里接过了被褥,自己铺在了竹榻上。
李尤还想拉着她说话,被时锦按在了竹榻上。虽然他精神看着尚好,但眼珠上满是红血丝。
时锦强迫李尤躺下,夜里有些凉,又取出一床薄被,给他盖上了。
她坐在床沿上,伸手遮住李尤的眼。李尤笑了笑,将手覆在她的手上。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见李尤呼吸平稳下来,时锦轻轻拿开他的手,收回手,静静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青茬并不多,稀稀疏疏冒出一些,看着倒去了几分清秀,多了几分硬朗。眼窝周围都是青色的,可见他连日都没有休息好。嘴唇还是红艳艳的,经过了刚刚激烈的两番下来,微微有些肿,看着很饱满,她想咬一口,还是忍住了。
时锦轻轻地抚着他的手,手指根部有一些薄茧。
她又帮他掖了掖被角,这才栓上了门,吹了灯,上床睡下了。
灯吹熄的那刻,李尤睁开了眼睛,听着她上床躺下的动静,他轻抚着自己手心,回温着她的细腻,满足地笑了笑,才又闭眼睡去。
时锦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
李尤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她又闭上眼睛,心里熨帖得像是正泡着热水浴。
又过了会儿,时锦才起身,点了蜡烛,走到竹榻边,摇醒了李尤。
李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眸里还是布着血丝。看到时锦的脸,他似乎还恍惚了一下,就露出一个笑容来,朝时锦张开双手。
时锦看着他迷糊的样子,心里爱得慌,俯下身,任李尤抱了她一会儿。
“好了,你快走,一会儿天亮了,你就走不成了。”
“那我就不走了。”李尤笑道。
时锦推了推他,“现在人多,可别被人撞见了。”
李尤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自己穿了鞋。
时锦打开东面的窗户,这窗户外面的院子很少有人经过。走廊上挂的灯笼早已熄灭,天微微有些亮了。
时锦催了李尤一声。
李尤这才走过来,走到时锦近前,伸手拥住她,使劲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才跃了出去。
时锦站在窗前,愣愣地看着李尤离去的方面,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时锦吸了几口早晨的空气,心里一片放松。
时辰还早,时锦关了窗,又上床睡了一会儿,正睡得迷糊,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以前她是不栓门的,青禾她们直接推门就可以进来,昨晚上因为李尤睡在这里,时锦就栓上了门。
今天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了,只是要送殡至临北寺。
时锦赶到灵堂,老夫人,时复皆不见身影。老夫人病了还未痊愈。长辈中,只有李氏站在台阶上。
时鸢穿着一身缟素麻衣,正伏在时祯身上低声呜咽着,宋姨娘由两个丫鬟扶着,脸上已经没什么悲痛的表情,只是麻木地站着。
时湛站在一旁,脸色也肃穆着。
十来个和尚正在做法事,毕了,身穿缟素麻衣的小厮们才进院来,抬着棺木出去了。
宋姨娘这才哭了出来,也没有尖声哭,泡肿的眼眶里连续不断地流下眼泪来。
时鸢撑起身来,时湛走过来扶住她,两人跟在后面一道出去了。
时湛被安排送殡到临北寺去,作为时聿的姐姐,时鸢当然也要送她弟弟最后一程。
李氏就开始安排打扫院子了。
没了时锦的事,她也就回院子去了。
时家三公子没了的事,全城都知道了。沿途还有不少小官在门前办了路祭。
时湛不能一路扶着时鸢走,他作为时府嫡子,还要出面感谢那些办了路祭的人家。
时鸢没有乘坐马车,送殡的队伍走得很慢,她跟着走在一旁。
突然路边有人拉了她一下。时鸢转过头,是她久盼未至的人。
“鸢儿。”赵晅语气低落,明显带着愧疚。
时鸢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他甩开,接着往前走去。
赵晅跟在她身边,急急地解释:“对不起,鸢儿,我...我去了外地,昨天夜里才回来。”
时鸢还是没作声,寒着脸往前走。
赵晅一直跟在身边,低三下四地道歉。
时鸢停在耳里,心里酸得厉害。眼泪也不受控制地直涌而出。
赵晅本就注意着时鸢的神色,见她满脸眼泪,心里也痛得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