诿,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给你们留颜面!”
底下的婆子都是在时家熬了多年了的,以前虽说也是李氏管事,但是老夫人到底没有放权,李氏好像只是一个大管家,虽往好听了说,她是掌管中馈的夫人,但其实连财政都不归她管,府中一概下人都得去宋姨娘处领月银。当年府中艰难,月银都发不出来的时候,是宋姨娘拿出自己的嫁妆,给下人们发了月银,就一直这样延续下来了,十来年都是如此。
虽说有点怪怪的,但是谁给银子替谁办事,宋姨娘虽说是姨娘,这些年,地位比明面上掌管中馈的正房夫人都高。
但是现在,最被看好的三少爷死了。宋姨娘就是再有钱,以后在府中的地位也肯定会大不如前了。下人们都是惯会审时度势的,这会儿,当然唯李氏命是听了。虽然时锦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个娇花小姐,但这会儿,谁敢提出异议?
李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道:“回事。”
左起第一个婆子上前一步,“夫人,明尖茶已采购了二十斤,一斤三两四钱,共六十八两。各样果饼,各备了五十斤,共十三两六钱...”
李氏听完,“果饼怕是备得不够,老夫人下令聿儿的葬礼要大办,今儿去请了临北寺的大师们,等择了日子再说。”
婆子应下,自雪迎处领了对牌,下去了。
另三个婆子又分别回了事,事无巨细,大到招待来宾,小到香烛纸钱,都要跟李氏禀报一通,等几个婆子说完,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李氏还来不及喝口水,又陆续有丫鬟婆子进来回事。
好不容易有了个空档,李氏转头对时锦道:“今儿是第一天,事要多一些,你就在旁边看着,也略记一记,有哪些事情,哪些婆子大致负责哪样事,什么事办了,也要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没办。”
说着又想起来,时锦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一时只怕理不出头绪来,便又道:“你只好好用心看着就是了。”
时锦应下。
一上午,两人就坐在房中,回事请事的人络绎不绝。
还不得闲,又有丫鬟来报,说来了闻信来吊唁的人,要李氏拿出接待的法子。
李氏急得骂了起来,“不是吩咐有福安排丫鬟小厮招待了吗?怎么这会儿来问?”
丫鬟有些为难,只不说话。
时锦见李氏急了起来,只好插言道:“有福是不是还没来”
小丫鬟点了点头。
李氏急得一拍桌子,“这个有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有福是时家的二管家,人也四十来岁了。
李氏看了一眼身边的时锦,自己实在走不脱,这个机会,刚好能锻炼锻炼时锦,便对她道:“锦儿,你去找七八个丫鬟,去招待来客。”
时锦先是吃惊,李氏竟将这才差事派给自己。也知道李氏是趁机要她学点东西,就站起来,应下了。
时锦走到灵堂外,来来往往都是下人丫鬟,虽是步履匆匆,却好像无所事事,找不到事做一样。几个来客上香也没人管,自己带下人来的还好,还让下人点了香上了,要是自己没带香的,还得自己去点香。
时锦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随手抓住过往的一个丫鬟,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小丫鬟自然认得她,主子跟她不和,她也并不行礼,只道:“我是姨娘院子的丫头。”
“你去叫几个丫头过来。”时锦道。
小丫鬟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口里应下,下去后就没影了。
整个院子还是乱糟糟的。
时锦不由有些头大,她还真是不知道从哪入手。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几步走到台阶上,随手抓住过往的一个年轻小厮。
“你是哪个院的,帮我做一件事。”
小厮认得她,“三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时锦跟他说了几句。
小厮也听话,他站在台阶上,喊了几句,“手上没事的小厮和丫鬟,马上到这里来集合,三小姐有事吩咐。”
这突然的高声,将院中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但是没人动,都愣愣地看着两人。
小厮不觉有些尴尬,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但是还是没人动。时锦要管事的消息,还没传到下人这来,众人都不知道她将他们叫过去做什么,便只是愣愣地看着。
时锦一把拉下小厮,自己往台阶前一站,脸色一寒,高声道:“所有人都听着,接下来由我帮着夫人管事。你们要是看我年轻,没经过事,不服管教,我是个什么性子,大家想必都有耳闻,到时候可就不管你们是哪个院子的,我都一律收拾了再说。现在再说一遍,手头没事的,马上到这里来集合。”
时锦寒着脸的样子,镇住了一些胆小的小厮丫鬟。她话音落下,就有几个丫鬟朝她这边走过来,其他人见有人打头了,踌躇片刻,也跟着走了过来。
还有来客在,时锦不好在这里训话,就带着众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