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居然没缺胳膊少腿的,哆哆嗦嗦地在回话。
“咦?”陆行凤凑上前打量,左看右看,楞是没找到一点伤痕。“没上刑?”
陆简轻嗤一声,还没等上刑,这梅书月就自己吓破了胆,倒豆子一般把前因后果统统坦白。
梅书月见到陆行凤,霎时又是心酸又是惊喜,眼中蓄了一汪泪水。但俊俏的少年看稀奇物件一样来回瞅她,明显就没想起来她是谁。
明明她落到这番田地皆是为了他!她为他出卖了自己兄长,否则她还是锦衣玉食的平川侯府小姐,何至于被关在地牢中生不如死。
“说了?那居然还留着她?我以为侯爷已经杀了呢。”陆行凤歪头,疑惑地问陆简。
梅书月闻言愣在原地,这般冷酷无情的话语跟钢针一样在她心头刺着。没有怜惜就罢了,听他的语气,她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是生是死他全然不在乎,反而奇怪她为何还喘着气。
多凉薄的人……
陆简放下茶杯,难得有兴致回答陆行凤。
“夕儿还在怨我废了梅双晟,她不愿意我造杀孽。先留着她,要是夕儿想她死,再杀也不迟。”语气中划过宠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
还不愿意你造杀孽?陆行凤在心里偷笑,真会给自己贴金,明明是嫌你手段太狠辣。
梅书月听到陆简提起她大哥,心中怨怼却不敢表现出来,垂着头。
“问出来什么?”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陆简懒得赘述,一个眼光轻扫过去。梅书月怕他怕得要死,急忙把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那叫迦楠的女人不知道从哪得知我们的住处,掳走了我。她威胁我说,说,叫我跑到陆侯爷马车前拦住,把侯爷从马车中引出来。那女人就在暗处,伺机刺杀侯爷……”
“我若是不听话,她就要杀了大哥与我!大哥他被……他受了伤,昏迷不醒,我没有办法!侯爷,我都是被迫的啊!”
陆行凤敏感地抓住她话语中的重点:“梅双晟?你不是说他自尽了吗?”
梅书月目光躲闪,只说自己当时昏了头,在胡说八道。
陆行凤神色一下冷了,“我看,你是怨恨我姐姐,知晓她也在马车中,说这话想把她也引出来,最好一道死在迦楠手下吧?”
说完,他一掌拍到梅书月胸口。梅书月被拍倒在地,随后开始痛哭流涕地在地上翻滚,两只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胸口。
“啊!好痛!不、不!我没有,真的没有!”
“这叫衰心蛊,每三个时辰发作一次,发作时犹如万虫啃噬心脉。放心,你不会死。这叫小惩大诫,等姐姐决定了如何处置你,我再把蛊虫取出。”陆行凤拍拍手,似乎嫌弃她弄脏了自己。
陆行凤,你这没有心的人!梅书月躺在地上,心痛化为怨恨,望着居高临下的陆行凤,攥着胸口衣料的指甲因为用力过大失去了血色,似乎随时都会劈裂开来。
少年却漠然地瞅了她一眼,毫无触动地移开了视线,艳若桃李的凤眼惬意地眯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记忆
在一旁旁观的陆简没理抽泣的梅书月,转对陆行凤说:“陆行朝治好夕儿的古法,你可知?”
陆行凤点头,“怎么了?”
陆简不耐地一指梅书月,道:“到时候,把她大哥治好。”
“天哪,侯爷真是转了性?何时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了。”陆行凤没忍住笑了,“怕姐姐心里这根刺挑不出去?我以为侯爷不在乎这些的。”
语气中的调侃与暗讽,陆简似没听到一样,眸光沉沉道:“多话。”
陆行凤看他心中憋闷,乐见其成,二话不说答应了。他哪里不懂陆简其实是忍着怒火在迎合陆吟夕呢?陆简的冷血无情是一时半会改不掉的,但他愿意为了陆吟夕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就去装呗。反正气的是他自己。
觉得梅书月的呻吟聒噪,陆简与陆行凤前后离开了地牢。
陆行凤刚出地牢,一只大胖鸽子就拍着翅膀落到他肩上,一撅屁股露出绑着信的腿。陆行凤摘下纸条,嫌弃地一推胖鸽子。
“去去,别粘着我。”
鸽子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飞走了。
一展纸条,青长老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迦楠下落已寻到,静待陛下命令。另有要事相商,事关宣阳侯府。
“呵,终于找到了。”纸条被他捏成团,随意一抛。
“看你这回往哪跑。”
那厢,陆简对着梅书月一个清晨,心中厌烦,踱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