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多愁善感的心思是不可能了。
她红着脸不理他,被从被褥中挖出来抱着。
“那现在呢?”
陆吟夕想了一会才明白他在问什么,好笑地搂住他的脖子,道:“现在我怎么想,你还不明白?那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
杏眼弯成了一条缝,里面像是有星星在闪。
“我早就离不开你们了,笨蛋哥哥。”
陆行朝一时怔忪,目光变得柔和,拢了拢她的鬓角。
“吟夕……”
她总是这样,一句话就能挑起他心中的波澜万丈。“我知道。可我……倒恨不得,你怨我怪我。”他看着盘中红艳艳的樱桃,几不可闻地说。
陆吟夕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陆行朝回过神。那日阴气逆流,他看到的幻影总是盘桓脑中,扰乱了他的心绪。他至今也未搞清楚,那少年到底是不是他,那女孩是不是吟夕。
眼前还常常莫名地闪过场景碎片,全都是他未见过的记忆。连……治好陆吟夕的古法,都是突然出现在他脑中的。
“你的心好乱啊,哥哥。没事吧?”陆吟夕担忧地问。
她嘴角还有樱桃的汁水,他用手指撩去。“无事。”
再看着眼前眼带笑意,像个小馋猫一样吃着樱桃的少女,不禁说:“我有时,羡慕你会读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陆吟夕心想,你如果知道耳边源源不断涌进陌生人的心声有多烦,就不会这么说了。
“会读心,又不代表就看懂一个人了。我以前还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众人皆醉我独醒。可实际上呢?人心思那么复杂,哪可能只靠一两句心声就看透了。我连我最亲近的父亲兄弟都看不穿。”
“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人那么好懂,不就成了个一眼能看穿的纸片人?干巴巴的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想开了,不要再凭着自己听得到心声,就去自作聪明地揣摩人心。我有心事,直接当面说清楚。你有事不告诉我,我也就不问,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就行。好么?”
陆行朝抬眸凝视着她,好半晌才点头,“嗯”了一声。
陆吟夕一笑,没有再提。趁他分心,从盘子中夹住一小块碎冰含进嘴里,舒服地感叹一声:“好凉快……”
陆行朝蹙眉,轻声劝她,“吟夕,做什么吃那冰?对你身子不好,快吐出来。”
但床上的人躲闪过他去接冰的手,就是不吐,笑嘻嘻地说:“一块而已!我一直躺在这,又不给我开窗。马上就入夏了,燥热得很。”
“别闹。”
“哈哈哈……”
他作势要掰开她的小嘴取冰,把她困在怀里。陆吟夕跟条滑不留手的小鱼一样,扭来扭去。柔软的胸口撑着薄薄的寝衣,呼之欲出,富有弹性的臀也在他的腰间蹭过。她就像个小妖精一样挂在他身上,柔媚而不自知地勾引他。
陆行朝目光逐渐变得深黯,锢着女子的手臂也慢慢收紧。
的确,是燥热了些。
陆吟夕还笑着,突然唇上堵过来两片微凉的东西。她心里一惊,完了,她忘了——陆行朝这个人可以随便怎么调戏都不动如山,他的下半身却没什么定力……
男人吻上那张清甜的小嘴,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在她的口中一扫,便卷了那块融化得不剩多少的冰到自己嘴里。
冰被他“嘎嘣”一声咬碎。
“嗯,是很凉快。”
眼中的yù_wàng已经不加掩饰。陆吟夕伸手去推他硬的像堵墙的胸口,“我、我不吃了。”
但陆行朝不容她推阻,捧着她一把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再次低头亲下来。
“不是热么,哥哥帮你……降降火。”
降火(二)(陆行朝h)
陆吟夕不想承认,刚才在陆行朝怀里打了个滚,她也有些蠢蠢欲动。
于是嘴硬道:“谁说我需要降火了?我的伤刚好……”
陆行朝低头,高挺的鼻梁对上她的鼻尖。“我治好的,谢礼呢?”
居然还有讨谢礼这一说?陆吟夕深深地看了面不改色的大哥一眼,目光中刻着几个字:你可真不要脸!
她探头在他眼睛下方蝴蝶吻花似地轻轻落下一个吻。一只手偷偷摸摸地伸向那盘还盛着几块碎冰的玉碟……
“我的谢礼就是——”她狡黠地弯眸,将那盘碎冰尽数倒进了陆行朝的衣襟里。“帮你凉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