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
陆归也扬起眉梢,不紧不慢说:“何导选人的时候调查不清楚,连你的重度躁郁症都能忽略掉,或者说是你是刻意隐瞒?”
躁郁症,重度。
今晨睁大眼,有点不敢相信。
陆泽听到这句话,像是烟花被点燃,“砰”地一声炸开,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你不要乱说!”
“因为患病,你搬到与外界隔绝的地方治疗,但公司不允许你暂停通告,给你安排上活动,让你出境,势必要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陆归也语气淡淡,一层一层揭开对方的伤疤直击最脆弱的一隅,“然后你就想,要做点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让他们得到报应。”
今晨紧绷着声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你想毁掉这个节目?”
陆泽歪了下脑袋,表情茫然又无辜,“陆导写剧本写多了吧,想象力真丰富。”
陆归也闭上眼,又睁开,眼风凛冽。他一步步走向前,停在离陆泽两步远的地方,略垂眸对上他慌张的眼,然后伸出手扣住对方的颈项,一寸一寸力地收紧,“你是第一个敢挑战我底线的人。”
陆泽的气息断断絮絮,“你敢掐死我吗?”
陆归也猛地收紧力道,将他反身压在墙上,声音骤沉,“你想试试吗?”
“……呵,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陆泽气息渐轻,脸色开始发白,他瞥向不远处面露愕然的姑娘,突兀地笑起来,“你可是把她吓坏了。”
今晨第一次见陆归也发怒。
从遇见他开始到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他之前对她做的威胁根本不算什么。一张巨大的黑色羽翼仿佛从他肩胛处猛然张开,而那种沉静的眼神,也只是进行无声的宣判。
陆归也松开手,抽出一张纸巾细细擦拭手指,“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换。”
陆泽半蹲下身,急促喘息几秒,“什么交换?”
“你好好配合小晨拍完节目,我会帮你与经纪公司解约。”陆归也淡淡笑开,“现在,除了我,谁也不会帮你去讨一张三十五年的经纪合约。”
陆泽瞳孔紧缩,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真的摸透了他的心思。
-
节目照常录制,五对cp开始进行自己抽中的任务。
乘遮蓬车到附近的码头,有不少渔船在岸边停靠,节目组已经打好招呼,一位五十岁的大爷站在船头负责帮他们。
陆泽跳上船,反身问:“需要帮忙吗?”
今晨摇摇头,小心翼翼踩住渔船的边缘跳到他身边,“不用,谢谢。”
跟拍的摄像大哥马上要挠破头,这哪是cp间的谈话,太疏远了。
装也得装的像一点啊。
今晨拾起地上的渔网,“大爷,这个渔网可以用吗?”
“可以滴,不过要等船开到中间才能捞上鱼。”
她了然颔首,扶住座位开始穿救生衣,期间接收到摄像大哥可怜兮兮求救的眼神,长叹口气主动凑过去帮陆泽系后面的带子。
摄像大哥终于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今晨:“……”其实她挺不情愿的。
船驶过对岸浅滩,节目组另一队人马的集合地,离得太远,今晨看不清是谁,“大爷,他们是在干什么?”
陆泽:“摸牡蛎,应该是程潇潇和沈南渡。”
今晨啧声称叹,果然是难度级别最高的任务,惹不起惹不起。
临近傍晚,夜幕渐沉,海滩亮起灯光,不少游客选择到岸边看日落黄昏。
今晨提着两条鱼到指定集合地点,节目组搭起临时用的烧烤架,看样子是要海滩聚会。她四处看了看,没瞧见程潇潇,沈南渡却非常舒服地坐在沙滩椅上。
程亦欢和魏珩买菜回来,三十多度的气温,两人带着帽子口罩和墨镜,一脸肾虚瘫倒在地。
今晨:“任务完成了”
程揖虏巳釉谧郎希摇摇头,“失败了,被追了两层楼,累死我了。”
魏珩慢慢慢慢叹口气,“这明明是难度系数最高的任务,我真的,要死了。”
今晨拽了两根韭菜喂给他,“吃点,壮阳。”
“……”
☆、放肆十四下
魏珩的脸色更是一言难尽, “别搞我, 没结果。”
今晨甩了甩手中的两根韭菜,兴致缺缺扔回去,转身走回节目组搭好的棚子里。
烧烤架的炭火滋滋冒着烟雾,稍微有些呛鼻,她掩住口鼻往开阔的地方移了几寸, 静静等节目组的人将所有食材一字排开。
导演挥手召集所有人过去,拿着小喇叭用地道的京州老方言说:“经过大家半天的努力,我们今天晚上的食材终于有了着落!请大家为彼此鼓掌!”
十个疲惫不已的小朋友“呱唧呱唧”几下,“辛苦啦。”
程潇潇回别墅是去换衣服, 摸牡蛎脚下打滑, 一下子摔进了水里。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