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急急忙忙出门的薛玉章,薛玉章愣愣看着家门口的阵仗,对迎面走来的齐妤行了个礼,问道:
“长姐,不知齐甯是否回国公府了。”
齐妤冷着脸:“是又如何。”
薛玉章哀叹一声:“唉,我去把她带回来。”
说完,便要从齐妤身旁经过,却被齐妤伸手拦住:“站住。”
薛玉章不解的看向齐妤,齐妤的脸上仿佛挂着冬日的冰碴,声音也是薛玉章从未听过的冷漠,薛玉章知道齐妤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脸色,忍不住解释:
“长姐,我知这回说什么都是我的错,齐甯的性子,越是一个人待着越会钻牛角尖,我先去把她带回来,再好生与她赔罪。”
齐妤冷哼,一边整理自己并不乱的衣袖,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可知齐甯遭遇了什么,岂是你一句赔罪便可息事宁人的?”
薛玉章惭愧低头:“都是我的错。”
齐妤不接受他的歉意,又道:“带路吧。”
“长姐……何意?”薛玉章问。
“齐甯是我国公府嫡出二小姐,没的让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的。那个傻丫头以为把嫁妆往家里一抬就完了,有些事情还是得当面说清楚。带我去见你母亲,当然了,就算你不带我也进得去,无非就是闹大点。”齐妤语气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薛玉章只好请她进门,将她带到了老平阳郡王妃的住处,并请她进了院子,来到厅中,又派人去给老郡王妃通传。
大概过了一刻钟以后,平阳老郡王妃段氏才在玉清郡主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她走进花厅的时候,齐妤兀自喝茶,别说起身相迎了,连一眼都没抬起,半点没有尊重段氏的意思。
玉清郡主感觉出母亲的不满,故意说道:
“母亲,您说的没错,没有亲娘教养的女子就是没规矩,见了长辈居然也不知道行礼。”
齐妤抬头看了一眼薛玉清,还没开口,薛玉章便出言喝道:
“玉清,不可对王妃无礼。”
薛玉清不以为意,嘟着嘴扶着段氏坐下,薛玉章上前回禀:
“母亲,王妃是为了齐甯的事情而来。儿子也认为,您昨日不该对齐甯动手的,她……”
薛玉章还未说完,便被段氏打断:
“糊涂。她敢对你动手,我为何不能对她动手?”段氏瞥了一眼旁边的齐妤,知道她肯定是为了齐甯挨巴掌的事情来的,所以她率先就把自己的道理讲出来。
在她看来,齐甯身为妻子敢和丈夫动手,那就是天理也难容,别说今日来的只是齐家大小姐,便是国公夫人亲自来,说破天去,她齐家也没道理。
齐家的人把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管事娘子押进来,那两个管事娘子看见了段氏,就跟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的过来告状,诉说齐家遭遇如何如何。
段氏听了极其愤怒,指着齐妤骂道:
“哈,好你个齐妤,竟敢打我郡王府的人。”这两个管事娘子,是段氏知道齐甯收拾嫁妆回国公府之后特意派去的,意思是跟国公夫人交代一下事情原委,免得让齐甯回去恶人先告状。
齐妤冷然相对:“你敢打我国公府的小姐,竟还指望我国公府以礼相待?未免可笑。”
“你!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之所以对她动手,是因为她先对我儿动手,我儿是她的丈夫,便是她的天,她敢打丈夫,岂不是要翻了天,我打她几巴掌算是轻的。”
段氏言辞凿凿,一副我有理我不怕你的样子。
“是薛玉章想做她的天,还是你这个老妪婆想做她的天?”齐妤好整以暇的整理一番衣袖,给了明珠一个脸色,明珠对外拍了拍手,两个国公府的管事便捧着两只托盘入内。
段氏被骂老妪婆,正要反击,看见齐妤让人送上来的东西又给按了下去,问:“这是什么?”
“嫁妆礼单。齐甯嫁到薛家来时,带了这么东西,但这回她带回国公府的却连一小半都不到,我是来把剩下的那些拿回去的。既然日子过不下去了,谁有理,谁没理,我也不想与你争辩了,好聚好散,将来男婚女嫁,互不相干便是。”
段氏本以为齐妤是来说和的,没想到她开口就是讨嫁妆。
薛玉章也惊呆了:“长姐,此事非同儿戏,不可冲动。”
“齐妤,你可想好了。我哥若是休了齐甯,她今后可就别想再嫁了,谁会娶个被休了的女人。”玉清郡主在一旁说风凉话。
“好一张利嘴。昨日据说你也对齐甯动手了?”齐妤微笑问道,可她的微笑,总让人感觉背脊发凉。
薛玉清仗着母亲与兄长都在,量齐妤也不敢对她如何,便梗着脖子承认了:
“我动手了又如何?齐甯她敢打我哥,我打她的巴掌也是应该的。”
几个国公府的护院冲进来,一把抓住了薛玉清的两条胳膊,把她压着跪到了齐妤面前,齐妤伸手抚在薛玉清的脸颊上。
“小小年纪便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