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怕楚慕不肯喝,薛玉章干脆骗他。
果然一听是酒,楚慕埋头就灌,等一碗下了肚以后才觉得味道不对,太苦了。
楚慕给苦的稍微清醒一些,定睛看着眼前的人影,愣了好半天,薛玉章伸手在他面前摇了好几下,想吸引楚慕的注意,把楚慕给晃得烦了,才把薛玉章的手给一掌拍开。
薛玉章见状,赶忙坐到他身旁,问道:
“你醒啦?”
楚慕觉得头疼欲裂,撑着脑袋问:“这什么地方?”
“客栈啊。”薛玉章又起身给他拧了块毛巾过来,楚慕一边擦,他一边说:“今儿侍郎大人七十大寿,我们去贺酒,可大人年纪大了,没喝两杯就累……”
楚慕没功夫听他喋喋不休的说前因后果,捂着头道:
“说重点。”
“哦哦哦。”薛玉章连连点头:“我在街上看见你喝醉了,就把你带客栈来了。”
楚慕脸上盖着毛巾,好半晌没说话,薛玉章怕他睡着,又伸手碰了碰他:“王爷,您没事儿吧。”
楚慕起身,把毛巾放到一旁,撑着椅子扶手就要起身,谁知脚有点软,薛玉章赶忙喊住他,说道:
“王爷,您还没醒酒呢,再坐会儿吧。”
楚慕只好又坐下,薛玉章从旁打量他,看他下巴下面都有些青青的胡茬了,可见这些日子过的不太好。试探着问:
“王爷,您跟长姐是吵架了吗?怎么说和离就和离呢?”
要是以前的话,就是打死薛玉章他也是不敢问楚慕这么八卦的问题的,毕竟楚慕从前的名声很可怕,但自从他跟长姐感情好了一阵后,薛玉章发现,他这个姐夫其实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甚至还挺好的,所以他现在才敢多问两句。
提起和离,楚慕周身骤然一股冷意透出,薛玉章也知道自己管的有点多,但楚慕和齐妤都在他和齐甯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们,现在他们出现问题,薛玉章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帮一帮他们的。
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开解开解总是可以的。
“夫妻俩总有个吵嘴闹别扭的时候,男人要肚量大些,女人看着嘴硬,其实很好哄的。长姐的脾气总比齐甯好多……呃……”薛玉章想起齐妤差点把他送进宫当公公的事情,硬生生的掐断了话头。
“我的意思是,长姐聪明,明事理,不会像一般女人似的无理取闹。”薛玉章总算把话给圆回来了。
“您瞧您这阵子没长姐在身边,都成什么样子了。长姐约莫也是不好过的。两个人都这样,何必呢!”
楚慕不说话,薛玉章就一直喋喋不休,楚慕听到这里,总算抓住了些重点,问道:
“齐妤过的不好?”
薛玉章一愣,见楚慕眼中满是关切,赶忙说道:
“呃,约莫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个月前她就回宛平老宅了。”
楚慕知道,齐家祖上是宛平的氏族,齐家另外几房都还在宛平老家。
“她回宛平做什么?不是还有伤吗?”楚慕想起那晚她虚弱如灯火的样子。
这女人真是胡来,不好好在家养伤,瞎折腾什么?
“就是回宛平老家养伤呀。说长姐近来身子一直不太好,京里闹腾,宛平老家清静。我听齐甯说,族里的嫂子还想给她做媒呢。不过长姐肯定不会同意的。什么人能比王爷您好呀。”
楚慕愣愣的盯着薛玉章看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像都出现幻听了。
“你说什么?做媒?她……她……要做媒?”楚慕有点语无伦次。
“不是她要做媒,是老家的几个嫂子要给她做媒。不过我觉着也就那么一说,长姐可是摄政王妃,她能找个乡野村夫过一辈子?不能够不能够!”
薛玉章后来的话,楚慕没有往下听去,只觉五内翻涌,推开窗户就往外吐去。
齐妤怎么不能找个乡野村夫过一辈子?
他楚慕在齐妤眼中,只怕连个乡野村夫都不如吧。在她眼里,他就是个虚伪的骗子,她说她便是死也不愿和他将就。
这个狠心的女人。
薛玉章一直在观望楚慕的神情,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捏起的两只拳头却说明了一切,薛玉章咽了下喉咙,安慰道:
“王爷,您放心吧。长姐她又不傻,以您的权势地位,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及?”
薛玉章本想说几句对楚慕说几句奉承的话,宽慰他一番,可没想到,他话音落下后,楚慕的表情却更加严肃。
于是薛玉章又战战兢兢的追加一句:
“呃,当然了,不论权势地位,这世间也无几人的容貌人品有王爷您出众的。”
他猜想楚慕可能不想用权势说话,便改夸他容貌人品好。
然而依旧没能让楚慕改变越来越黑的脸色,薛玉章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嘴刚一张开,就听楚慕‘碰’的砸了一下桌子,发出巨响的同时,一张好端端的桌子就在楚慕的手掌之下碎裂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