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的遭遇便是他们自己想瞒也是瞒不住的。别家该知道的自然还是会知道,永荣郡王是再谨慎不过的人,怎肯在这风口浪尖与安国公府有牵连呢。”
秦氏说的这个理由,听起来才有点说服力,毕竟是两家结亲的大事,不会因为一件打嘴巴的事情就全盘否决,肯定还有些别的原因。
“哦,竟还有此事。”顾氏惊讶,又问:“那安国公府究竟如何犯了众怒?”
“隐约是揭了这些府邸的短,高门大户,人口复杂的家里,难免有些不可告人的阴私事,安国公便是知道了,也不该到处宣扬,不怪各家围剿他了。”秦氏的语气颇有点隔岸观火的意思。
她本就不喜安氏,若非儿子醉酒闯祸要负责,秦氏是断不会接受安氏再嫁进门的。
那边秦氏在和顾氏分解缘由,这边齐甯问齐妤:
“姐,真如祖母说的这般吗?安国公府犯众怒了?”
齐甯只知道最近安氏总往安国公府去,偶尔还会和父亲在书房争吵,父亲烦不胜烦,有的时候干脆不回来,直接住在衙所里,不成想竟还有这番曲折在里面。
齐妤看着齐甯笑了一下,没有作答,兀自垂目饮茶。
楚慕这人有时候单纯,但他真正想整治谁的时候,还是有些手段的,安国公府以色易权,看似已经拉拢了不少勋贵府邸,这个时候,如果楚慕单纯的动安国公府,那或许就是跟被安国公府收拢的府邸对抗,但如果反过来,他只一招反间计,先按兵不动,然后悄悄的将各府邸的秘闻发布出去,并且有意引导那些府邸的人追查到安国公府的人身上。
那时候,各勋贵府邸自然会知道安国公送他们美色的真实目的,凭白被人算计了一道,要是把秘密烂在肚子里也就罢了,偏偏被人捅了出来,那谁能忍下这口气?不弄他安康年就有鬼了。
这样一来,楚慕不过就是放放消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利,借各勋贵之手,敲打安国公府了。
而最妙的是,安国公府被这些勋贵联手收拾,又不能明着喊冤,也不能鱼死网破,明明受了欺负,还得四处赔小心,生生咽下这口气。
就不知对安国公府的这场冲击,最后究竟能到什么程度了。
*************************
忠义伯夫人和小王氏离开之后,齐妤又陪着打了半天的牌,晚上去饭厅用膳的时候,发现男人们已经坐到饭桌上开始喝酒了。
女眷们懒得管他们,反正每年这时候不醉倒几个都不算过个完整的年,平时再斯文,再滴酒不沾的男人,到了全是男人的酒桌上,就没几个能稳坐不喝的,女眷们也都做好了‘收尸’的准备。
今年的聚会,因为有楚慕的存在,喝酒的角逐氛围异常激烈,除了薛玉章以外(被官位贿赂了),其他人全都以把楚慕灌倒为己任,甚至还推举了齐振南做酒首。
就听见楚慕在男宾席那边叫屈,说他们拿泰山大人压他,便是胜之不武云云。
女宾席这边听的一清二楚,齐妤低着头,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甯用胳膊撞了撞齐妤,说道:“姐,从前竟不知姐夫这样豁达亲民,外头把他传的跟天师钟馗似的,神鬼不侵,竟也有这副面貌。”
王氏跟着打趣:“我瞧着也是。王爷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氏说的不错,楚慕可不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吗?
一时间,齐妤不知道说啥,干脆举杯敬顾氏和秦氏的酒,谁知因为这个,又遭了王氏一顿笑:
“怎的,王爷在那边喝酒称雄,你便要在这边大杀四方了?”王氏打趣齐妤,惹得满桌人都笑了起来。
齐妤无奈自己将杯中酒饮尽,认输道:
“唉,我自罚,不敢再说了,你们随意吧。”
又是一阵笑,惹得齐妤哭笑不得。
倒是顾氏和秦氏两人看在眼里,顾氏说道:“还真别说,我觉着今年的妤姐儿似乎是要比往年开心些的。”
这话秦氏有共鸣:
“你也这般觉得?我瞧着也是。这夫妻间,开始的时候总要磨合几年,待彼此的脾性有所了解了,不再为些小事恼火伤神了,那日子就能一天天变好。妤姐儿和王爷前两年便是磨合着,今年果真好了许多,说不定明年,咱们就能抱上重孙子咯。”
提到重孙子,顾氏也是眉开眼笑:“那我得赶快给孩子准备见面礼了。哈哈哈哈。”
这些硬核话题,齐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不得不说,两个老人家想的也太深远了,刚还在说夫妻磨合,下一刻就想到了要给孩子准备见面礼,若再继续让她们聊下去,约莫都能聊到孩子满月上学堂了。
幸好齐甯体谅亲姐姐,用自己给姐姐做挡盾,说:“祖母和外祖母就只想着姐姐,怎么也不说给我出出主意,宽宽我的心呢?”
因为齐甯这句撒娇的话,饭桌上的话题风向果然立刻转向了她身上,王氏又火力全开的打趣起齐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