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的夭夭,一攥拳,登车合上车门,吩咐道:“回穆王府。”
50、驱蛊(捉虫) ...
宁嬷嬷正带着几个丫头在院中做针指活, 乍见穆玄抱着个半丈长的蓝绒大毯子进来,吓了一跳,立时搁下手中活计迎了上去, 忙不迭问:“出了何事?怎么现在回来了?”
待眼尖的扫见那蓝毯中露出的一缕散发着幽香的乌发, 宁嬷嬷直惊得合不拢嘴, 待缓过神,迅速左右一顾,如临大敌般,喝命近旁的丫头们都退下,这才急问:“这是谁?怎么带回府里来了?”
穆玄不答, 径自将夭夭抱回自己常睡的暖阁里, 才沉眸道:“她中了蛊毒, 必须尽快解毒。”
又是蛊毒?
宁嬷嬷一路跟来, 便觉事态有些不寻常。见那女孩的头脚皆被严严实实裹在毯子里,忙道:“这么捂着可不行,只怕毒还没解,就得闷出病来。”
等穆玄把人放到了榻上, 她便走上前去, 手脚利落的去剥弄那毯子。穆玄倒没再反对,自觉的立在一旁默默看着, 由她动作。
卷裹得甚厚实的毯子一层层展开, 宁嬷嬷望着毯中醉颜娇美、乌发如云堆积的绯衣少女,纵使做足了心理准备,亦大吃一惊, 一时脑中更是闪过无数念头,竟说不出是惊诧更多还是欣慰更甚。
自打五年前那件事之后,这还是自家小主子第一次带女子回府呢。还是如此毫不掩饰的亲呢方式。
“生得可真标致。这是谁家的女孩?”
她赞叹了一声,脸上堆起慈母般的笑,便抬头望着一旁的少年,满面春风的问道。
穆玄避开她灼灼发亮的目光,咳了声,一脸镇定道:“她乃西平侯之女,菖兰郡主。”
“菖、菖兰郡主?”
宁嬷嬷一张脸像是突遭严霜暴雪袭击,满脸的笑则像是被那暴雪压塌的枝丫,如何也支撑不起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替夭夭理着颈间散乱的鬓发,笑道:“奴婢听说,这位菖兰郡主已订和东平侯府的那位庶子订了亲,吉日就定在下月月初。女孩儿家名声最重要,世子怎能这样把人家带回府里来?好歹也该有一两个西平侯府的人跟随。”
见穆玄只望着窗外默不作声,宁嬷嬷愈发印证了心中的猜疑,叹了声,道:“依理奴婢一个下人,不该多这句嘴。只是”
“嬷嬷不必说了。”
穆玄忽打断她,冷冷道:“我的事,我心中自有分寸。”
宁嬷嬷素知他脾气,暗暗叹息,不敢在此事上再多言,便道:“世子既然带她回府,必是想让王爷为她解毒。世子可想好怎么跟王爷说了?”
穆玄微沉眸,道:“我自有分寸,嬷嬷不必忧心。”
顿了顿,他又道:“此事,还望嬷嬷替我保密。带她回来,只是想替她解毒,我不想平添是非,更不想累及她名声。”
宁嬷嬷点头:“世子放心,奴婢都明白。”
穆玄心知她做事周全,根本不需他多嘱咐什么,便起身往九华院而去。
顾长福恰在东暖阁外守着,见穆玄过来,忙恭行一礼,满脸堆笑的问:“世子何时回来的?军中之事可有眉目了?”
穆玄点头,望了眼敞开的阁门,问:“父王可在?”
顾长福忙不迭道:“在,在。王爷今日休沐,正在房中练字呢。”
说完,又特意补了句:“就王爷自己在。”
穆玄会意,同他点头致谢,道:“劳烦福伯替我通传一声。”
不多时,顾长福便从内出来,笑道:“王爷让世子进去呢。”
“有劳福伯。”
穆玄再次致谢,这才缓步迈进暖阁内。
顾长福盯着那少年挺秀的背影,摇了摇头,暗叹一声。
这东暖阁并非书房,平日无论是姝夫人、大公子还是云煦公主过来,皆是与他打个照面便直接进去,并不需特意通传。而世子每次过来请安,却总是恪守规矩,皆要他进去通禀一声才肯进去。一举一动,处处透着疏离客气。
穆王今日只穿着件家常的紫色深衣,腰束同色蟒带,果如平常一般,立在阁内的长案后悬腕写字。
听闻动静,他并未抬头,依旧专注勾勒着笔下墨骨。
穆玄立在下首静静等着,见那砚中余墨不多,盯了片刻,便近前几步,又重新研磨了一些,搁回原位。
穆王笔尖一顿,又写完一字,便搁下笔,抬头看了那少年一眼,问:“不是军中有急事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穆玄简略答了几句,便侍候穆王净手,并递了盏热茶过去。
穆王自在圈椅里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