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大皇子的血与皇长孙不能相融,这让众人足够震惊的话,那么眼下见着大皇子妃的血竟然也是如此,这却是实在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了。
这么一来岂非是说明,皇长孙根本就不是大皇子和皇子妃的孩子?!
任是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峰回路转到这般地步,原本只以为是大皇子被皇子妃带了绿帽子,可是谁知后来竟是又变成了眼下的这般景象。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无人再去顾及方才墨熙冒犯大皇子妃的事情,毕竟比起那些“不起眼儿”的小事,还是眼下这般关乎皇嗣的大事要紧。
也不知是被夜倾瑄这一巴掌打傻了还是如何,大皇子妃竟是连墨熙刺破她的手指取血都没有反应,只神色眐愣的望着夜倾瑄,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慕青冉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光盈盈闪动的水光,显得愈发的明亮。
她的神色依旧是与往常无异,并未显得如何惊讶和奇怪,好像她一早便已经知道了这般情况,又或者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足以让她感到十分的震惊。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如她这般好的定力,至少锦乡候在听闻的话后,整个人便是愣在了那里。直到夜倾瑄一巴掌将袁玮琴打倒在地,他方才神色慌张的上前扶起了她,可是心中仍然是觉得不敢置信。
皇长孙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孩子呢?!
“这事恐有误会啊陛下!”将大皇子妃交给一旁的宫女之后,锦乡候便直接朝着跪了下去。
在他看来,这事定然是别人刻意陷害他们才是!
“眼见为实,何来误会!”好似怒极一般,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忽然,孔太医的目光直直的转到了一旁的墨熙身上,随后朝着陛下说道,“启禀陛下,这事恐怕多半是这人捣的鬼,毕竟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人接触到了殿下和皇长孙的鲜血!”
话落,众人却是不禁一愣,随后想了想,却是也觉得孔太医说的不无道理。毕竟墨熙精通医术,若然是做了什么手脚,令这至亲血液不能相融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般一想,众人却是忽然觉得,怪道方才靖安王妃会好心的提出要墨熙来给皇长孙解毒,原是为了要设计陷害大皇子吗?!
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般,众人再次看向慕青冉的目光不禁带了一丝怀疑。
孔太医见自己说完话后,陛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殿中众人也是纷纷对靖安王妃猜测纷纷,不免心下稍安。然而令他奇怪的却是,就在他近乎“邀功”似的看向大皇子时,却是只见他目光阴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这下他却是有些不明白了,难不成他说错话了?!
“事实尽是如此,陛下若然不信,便再命旁的太医滴血验亲,自可验其真假!”听闻孔太医说完之后,墨熙方才慢悠悠的说道。
“来人!再验!”的声音沉沉的响起,似是冬月里寒钟敲响,令人只觉得心头发闷。
话音方落,大皇子妃却是不禁紧紧的闭上了双目,袖管的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看着太医手持银针走了她,她只觉得似是地狱索命的厉鬼一般,令她周身都不住的瑟瑟发抖。
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明明方才还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的夜倾昱,此刻却是“悠哉悠哉”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下不觉微叹。
不管验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慕青冉既是决定了于此时出手,那么便不会容许变故发生!
什么研制碧泉草的解药,什么心头之血的药引,只怕都是墨熙胡乱编造出来的。
从一开始,慕青冉真正的目的就是滴、血、验、亲!
这般来看,夜琛定然不是夜倾瑄的孩子,这件事情,他之前也是有所怀疑,但是因为一直没有证据,是以便迟迟没有出手。
那这位靖安王妃究竟是如何确定的呢?
然而事实上,慕青冉的心中也并不是十分的确定,一切都只是一些怀疑和猜测罢了!
看着太医在夜倾瑄和大皇子妃的手上再次取了血,众人仿若都屏住了呼吸一般的在盯着看,唯恐漏掉了一丝一毫的景象。
反倒是大皇子和皇子妃这两位当事人,一个面露死寂,一个脸色愤恨,却均是没有抱着希望的看着太医的动作。
直到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丝毫不相融的两碗血,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可是想到这个结果,却是又觉得满心的讶然。
皇长孙是假的!
那就意味着大皇子和皇子妃是犯了欺君之罪!
而方才一直以为自己提了一个绝妙点子的孔太医,却是整个人都如一个木头似的定在了那里,连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
“你们好大的胆子!”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像是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折腾,他已经累了一般,声音未见的如何大,但里面满含的怒气,却是较之方才更加的浓郁。
闻言,夜倾瑄听着却是不觉眸光一暗,想起方才孔太医说的话,他只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
如果不是他说了那句令父皇感到充满希望的话,而现在又让他经历了失望,只怕他也不会像是现在这般风雨欲来。
“启禀父皇儿臣也是被蒙在鼓中!”忽然,众人只见大皇子一下子朝着跪了下去,眼神之中满是伤心绝望之色。
一旁的大皇子妃闻言,却是好像忽然回神了一般,满目震惊的望着夜倾瑄,竟是好像比方才得知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