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酒却喝得不少。
别人一让他就喝,也不会推脱。
“陈总真是年少有为啊,年纪轻轻,就能创立这么大一家设计院!比起市院都不遑多让!”马老板举着酒杯,一连串地吹着彩虹屁。
设计院的工程师也跟着吹:“市院除了人多以外,技术上根本没法跟我们比。我们陈总和梁总可是双双从库林思彻大学毕业的博士,回国以后创立的这家设计院,一般项目我们根本不接。”
“是啊,就咱这个项目,八十多米的刚跨梁,我还是头一次见!”施工队长老冯又是好一番吹捧,“也就是陈总亲自操刀,不然这样高难度的建筑体型,一般真没人敢接。”
“诸位过奖了。”陈总面色淡淡的,依旧没什么表情。
马老板惯会察言观色,转头又说起别的趣事,逗得满桌哈哈大笑。
看到他们的酒杯又空了,李梦澜连忙起身倒酒,挨个给诸位添满。
到了卢女士身边的时候,她把茅台换成果汁,手脚轻快又麻利。
马老板看她的眼神越发赏识起来,频频笑着朝她点头。
李梦澜抿着嘴角笑着,好像一只乖巧懂事的小白兔,人畜无害。
☆、003
酒过半旬,气氛正酣。
李梦澜悄悄观察着陈帅哥,觉得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眉目清冷,一张俊脸酷得要命。
越看越有味道。
山珍海味都不如他有吸引力。
在座众人言谈间,李梦澜得知这位陈总名叫陈灼。
灼灼桃花的灼。
不仅人长得好看,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李梦澜正看得入迷的时候,忽然间对上他的目光,漆黑的眸子狭长幽深,似乎能一下看进她的心里。
有种被撞破心事的慌乱,她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看帅哥,她边吃东西,边听马老板他们侃大山。
原来这次他们工地上,那些桩基抽检不合格,如果按照规范明文要求,他们劳务公司肯定要返工,重新打桩。那一百多根桩,少不了要花费六七十万。
但是现在有设计院出方案,在原来基础上做补强,大概只需十万造价就能解决问题。
一下省掉五十多万,难怪马老板那么殷勤,供祖宗似的招待这些设计院的人。
为了把这些祖宗照顾好,马老板和施工队长老冯大概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先后干掉四瓶茅台,最后又上来一箱啤酒,叫做雪花盖顶。
到最后,除了李梦澜和卢工两位女士,其他人大概是都喝醉了。
马老板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叫来司机,让司机安全把陈总送回家。
陈总不让送,说他自己找人来接即可。
马老板坚持不过,只好吩咐李梦澜去拦出租车,将卢工妥善送回家。
李梦澜连连点头。
然而卢工也不让送,说她没喝酒,自己回家没问题。
不一会儿,出租车到了,李梦澜看着卢工上车,目送她离开。
回头看到马老板他们已经走了,李梦澜正琢磨着她自己应该怎么回工地,忽然看到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从酒店旋转大门里边出来了,好像是陈帅哥?
眯眼一看,可不正是他!
他怎么还没走呢?
李梦澜连忙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陈总?您怎么样?”
陈帅哥靠在大理石刻花的石柱上,眯起眼睛打量着她,狭长的眸子迷离又困惑。
李梦澜估计他大概是醉得厉害,已经认不出人了,盯着他看得越发明目张胆。
不像那些一喝醉酒就脸红脖子粗的油腻老男人,他虽然已经醉了,但是脸色却越发冷白,英挺的眉目黑黢黢的,又冷酷又无辜。
“陈总,您怎么回家?”李梦澜笑着问,“要不要我帮你叫辆出租车?”
陈帅哥身子晃了一下,李梦澜连忙扶住他。开始他还挣扎了一下,随后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到她身上。
李梦澜连拖带拽地扶着他走到路边,酒店门童已经帮忙招来一辆出租车。
上车以后,司机师傅问地址,李梦澜又问陈帅哥:“陈总,您家在哪儿啊?陈总?”
“我……家?”陈帅哥靠在座椅背上,眼神迷离地想了一会儿,重复道,“我家,我家……”
他说着说着,眼皮又沉沉地垂了下去,脑袋一歪,好像已经睡着了。
“姑娘,到底去哪儿啊?”司机等得不耐烦了。
“先去中盛路吧。”李梦澜也不知道陈帅哥家住哪里,想着先去市中心,然后到哪儿都方便。
她试着摇晃陈帅哥,问他家的地址,可是怎么都叫不醒。
没办法,总不能把他丢到大街上吧?李梦澜咬了咬嘴唇,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