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爵铭处理了几份资料,感觉有些疲乏。他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一转头,看见窗外有一抹光亮,才想起外面还有一个人。

没想到她还没走,不知道文件做得怎么样了。

他走出办公室,想问问王韵夕的进展,一抬头却没看见人影,只有桌上的灯亮着。

难道她已经走了吗?他微皱眉头,又走近了几步,这才看见桌上趴着的身影,原来是睡着了。

陈爵铭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缓缓挪动到她桌前,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王韵夕熟睡中的侧脸。

王韵夕头枕着手臂,呼吸均匀,肩膀有规律地微微起伏,看来是睡了有一会儿了。

也许是灯光的缘故,朦胧光影下,熟睡中的她,脸上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恬静与柔和,没有了平时的骄横跋扈,再加上本来长得就精致,这么看着还真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难得她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却只在熟睡中才能让人看见。

陈爵铭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将视线挪开。

王韵夕的手边放着一份文件,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他让她重做的那份,没想到她已经完成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任何问题,完全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的。

其实这丫头学习能力挺强的,脑袋不笨,就是从小被家里人惯坏了,做事情总习惯依赖别人,遇到问题不喜欢动脑筋解决,再加上性格傲慢,不受人待见,不虚心求教,也没人教她,所以自从来到公司,业绩上一直没什么进展。

所幸在这一大堆缺点当中,还能找出一点优点来。

想起下午,王韵夕在他的逼问下说出真相的那一幕,陈爵铭禁不住勾起了嘴角。他原以为她会为自己的错误找百般理由遮掩,无论如何都不会坦白,却没想到她竟然有勇气说出事实,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受训的倔强样子,但看得出来,她还是挺诚实的。这一点确实难能可贵。

看着手里的文件,陈爵铭不解,她既然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不立刻交给他,难道是在等他吗?

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不早了,可是他还有些工作必须处理完。

想了想,陈爵铭悄悄脱下外套,轻轻地搭在王韵夕肩上,并帮她关上了电脑。

就让她再睡一会儿,他想,等他把事情赶紧处理完,再送她回家。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打车也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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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王韵夕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披着一件西装外套。外套上有一股熟悉的干净的香味。

她怔愣着回过神,整个公司里只剩下她和陈爵铭,所以,这件外套是……他的!

她是不是在做梦?

这个家伙竟然也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正想着,陈爵铭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醒了?”

王韵夕转过头,陈爵铭已经关了灯,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她,身上没穿外套。

耳根微微有些发烫,她将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饿不饿?”陈爵铭穿上外套,顺便问。

他不说还好,一说,王韵夕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地叫,声音不大,但整个楼层只有他俩,本来很安静,所以这两声自然听得很清楚。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爵铭禁不住,嗤地一笑,问道:“一起去吃饭吧?”

王韵夕本想摇头,她巴不得快点回家,无奈肚子不争气地又响了两声。

“走吧。”陈爵铭率先往外走,王韵夕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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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家面馆。

要了两碗招牌面,两人坐定。

“你确定就吃一碗面?”陈爵铭四下打量,店面虽小,但打扫地很干净,顾客很多,连这个点儿都坐满了人。

刚才两人商量,他以为王韵夕会去吃西餐、火锅什么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只想吃面,而且指定要来这一家。

“这家面馆是老字号了,我经常来,很好吃,一会儿你吃了就知道。”王韵夕笃定地说。

说话的功夫,面就上桌了。

普普通通的白底蓝花大圆碗,里面却盛着一根根晶莹似玉般的洁白细面,面底下泡着深色的酱汁,上面铺着一些绿色的蔬菜,再洒上一层黄白绿沫的葱姜蒜,浓浓的酱料味儿瞬间勾起了食欲。

王韵夕却拿着筷子踌躇了起来。刚才居然忘了跟老板说,不要放葱姜蒜。

她正打算将葱姜蒜沫拨出来,却见对面的陈爵铭朝她伸出手:“给我。”

王韵夕不解地把碗推过去,只见陈爵铭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卷起两边袖口,捡起筷子,仔细地将碗里的葱姜蒜一块一块地挑到自己碗里。

她睁大眼:“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这些?”

陈爵铭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去你家吃过饭。”

王韵夕了然。她从小就挑食,除了葱姜蒜,还有很多菜都不吃,所以在家吃饭,母亲总是单独给她料理。陈爵铭来他们家吃过几次饭,没想到他居然会留意这些细小的事。

挑拣完,再把面拌好,陈爵铭把碗推回去:“好了。”

王韵夕用筷子把面卷成一团,大口大口地吃,连面酱粘在了嘴角都不知道,还不时发出吸面的“呼哧”声。

相比较之下,陈爵铭吃得很斯文,一点声都没出。

两人都不说话,一个吃得畅快,一个吃得细致。

老板送来两碗面汤,王韵夕端起一碗,只喝了一口,“啊啊”叫了起来。

陈爵铭闻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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