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来到门口,却看见陈爵铭和田越也在里面,三人正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工作上的事。
自上次和田越的短暂碰面后,王韵夕就再也没能和他说上话。
有好几次,田越来找陈爵铭,经过王韵夕的办公桌时,王韵夕都想趁机和他聊两句,可是田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飞快地从她面前闪过,她还来不及叫他,就不见了人影。
王韵夕一直想找个机会和田越好好聊聊,弄清楚为什么他在公司里总是对她躲躲闪闪的。
现在他就在里面,她好想和他说说话。
但是,一想到陈爵铭,她又不敢进去了。两人这些天没说过一句话,突然坐在一起吃饭,感觉好尴尬。
正犹豫着,王韵琪已经看见她了,并朝她招手:“韵夕,你怎么来了?”
陈爵铭和田越闻言,都转过头来看她。
唉,这下不进去都不行了。
王韵夕故作轻松地走进去,坐在田越身边的椅子上,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没事干,随便转转。”
王韵琪笑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叫你一起吃饭,你都懒得来,今天没叫你,你倒自己跑过来了。”
王韵夕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今天中午不太忙。”
三人当中只有王韵琪和她搭话,其他两个人只在她进门时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把她晾在了一边,继续讨论工作去了。
王韵夕趁着他们说话的空隙,故意指着田越碗里的排骨笑道:“田越,你也喜欢吃排骨吗?”
被点名了,田越不得不回答,只好笑着点点头:“嗯。”
“真的?我也喜欢吃排骨。”王韵夕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和她平时蛮横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王韵琪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韵夕,你喜欢吃排骨吗?我怎么不知道?”
王韵夕斜斜地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陈爵铭没说话,面无表情地径自吃着饭,似乎旁边发生的事都与他不相干似的。
田越不知该说什么,一时间有些不自在。
王韵夕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大块排骨放在田越碗里,甜甜地笑道:“你多吃点,我这些吃不完。”
田越简直受宠若惊,一边将碗往边上挪,一边摆手道:“不用、不用给我,你自己吃吧。”
王韵夕又夹了一块:“没事,我已经饱了。”
王韵琪嘴巴张得又圆又大,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王韵夕主动给别人夹菜。
他把自己的碗也推过去,说:“我也爱吃排骨,你也给我夹一块呗。”说着,伸手就朝王韵夕的碗里去。
王韵夕朝他的贼爪上狠狠给了一筷子,他“嘶”地一声,迅速缩回手:“真疼。”
王韵夕不再理他,转过身正打算继续给田越夹肉,田越却“噌”地站了起来,说了声“我先出去了”,便急着离开了。
王韵夕在后面喊了好几声,田越头也没回。
“你把人家吓跑了。”王韵琪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你什么事!”王韵夕喝了一声,端起碗也走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王韵琪纳闷地挠挠头,看着陈爵铭说:“唉,还以为她这次回来以后,脾气变好了许多,没想到还是这么凶。”
见陈爵铭没接话,他继续道:“不过,她今天好像有点反常啊,平时也没见她给谁夹过菜,怎么今天却一个劲儿地往田越碗里夹肉啊?”
陈爵铭表情淡淡的,说:“你看不出来吗?她喜欢田越。”
王韵琪这才恍然大悟地拍拍额头:“我就说嘛。平时看她对谁都凶巴巴的,我都怀疑她根本不会喜欢上别人,今天一见,原来这丫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顿了顿,他又问:“你说她俩能成吗?”
陈爵铭没他这么八卦,敷衍地回了句“不知道”。
王韵琪并没有因他淡漠的态度而气恼,反而自言自语道:“我看可能性不大。韵夕长得倒是好看,可是性子太凶,男人见了她都害怕。我看呐,她这个脾性,估计天底下没有人能制得住她喽。”
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道闪电,直劈进陈爵铭脑里。
一瞬间,陈爵铭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王家,王远志对他说的话。
“所谓一物降一物,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制得住我们家韵夕,那这个人就是你了。”
王远志的话和王韵琪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浮现。
一抹灵光快速地闪过脑海。
难不成,王叔的意思是……
陈爵铭立即推翻了这个想法。他和王韵夕,永远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