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穆白稳住震荡的神魂,展手收回几件至宝,回头看向天边的三星杀阵,天玄老魔一死,这杀阵无人操纵,威力顿时锐减,不多久,便被澜沧子破开,收了那张紫网。
“主人!”澜沧子从天空走下,看了看手中的紫网,有些不舍,但终还是递向穆白。
穆白面无神色,扬手收起那张紫网,看着澜沧子,道,“天玄老魔的尸体落下崖谷,你可以去寻找一番,或许会有三星杀阵。”
澜沧子面色一喜,道,“谢主人!”
旋即,其转身驾起一道虹光,飞向崖底。
穆白放出紫金傀儡,让其护法,而后闭上双眸,默默激发口中的养魂木,温养受伤的神魂。
他的神魂,在那天玄老魔两道神魂攻击之下,变得伤痕累累,此伤不同于**之伤,**的伤势,用药石便可医治,但神魂之伤,却极难疗养。
倒不是说神魂之伤无药可医,而是能医治神魂的药石实在太罕见,比如养魂木。
也幸亏有汀羽轩赠送的半截养魂木,否则穆白此次神魂受伤,想稳住伤势,使之不恶化便很困难了。
过去不久,那澜沧子便从崖下返回,眉梢挂着喜色,穆白淡淡看了一眼,没有过问。
无论澜沧子在那天玄老魔身上有何收获,那都是对方的机缘,他并不干预。
御人之道,莫过于恩威并施,适当给予恩惠,给予一定的自由,主仆之间的关系方能长久,不生瑕隙。
“主人,要不老奴先去寻找医治神魂的药石?”澜沧子收住脸上的喜色道。
穆白轻轻摇头,由紫金傀儡扶住站起身,道,“先回上清源门。”
“是!”澜沧子深深看了穆白一眼。
说实话,这次遇见天玄老魔,他心底根本便没有多少逃生的把握,更莫说是将那老魔斩杀。
关于天玄老魔的传闻,他也听过不少,那是一个狠人,喜怒无常,手中沾满鲜血,但没想到临近晚年,竟落得个晚节不保。
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眼前这个青年,其看上去极为虚弱,便宛如一个文弱书生,但任谁能想到,曾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玄老魔,最终竟被这样一个青年的算计,在其手中折戟沉沙?
看了几眼,澜沧子心中竟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觉,感到仿如他当日会被对方种下奴印,其实也是必然之事,那丝嫉恨,竟也慢慢消散些许。
这是他不曾想到的,也不曾留意到的,故而当察觉自己竟生出这样一种古怪感情后,澜沧子心中涌上几抹苦涩。
穆白轻咳一声,脸色再苍白几分,他忍住脑海中的刺痛感,翻身盘坐在那紫金傀儡肩头,慢慢入定,任那傀儡向上清源门的方向奔去。
澜沧子匆忙抬步跟上,心中陡生出一个念头,他的主人在上清源门,只怕也不是简单人物,如此以来,被对方收为奴仆,似也没有不妥之处。
这个想法生出之后,顿时惊的澜沧子起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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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度上路,由于穆白有伤在身,路上不得不放慢速度,原本不过四五天的路程,竟赶了十余日,时间也眨眼到了初夏,距逆尘秘境打开,仅剩下三月零数日。
十三天后,二人终于赶到上清源门所在的山脉,穆白从紫金傀儡肩头走下,徒步走入山中。
十几日过去,他的神魂力量没有半分恢复,唯独稳住伤势,使之不会恶化,但若是一直如此下去,他想冲击神通境,却几乎没有希望。
养魂木的作用毕竟有限,此木最大的功效便是温养神魂,而不是恢复神魂之伤,也不能补会损失的神魂力量。
半日后,两人在山门前停步。
澜沧子抬眸,看向那巨大的山门,心头陡然一震。
他修炼百余载,始终不过一介散修,从未拜入某个传承门下,而如上清源门这样的古老传承,他也仅是耳闻,只能在心中瞻仰。
澜沧子清楚,以他的年龄,这辈子都不可能拜入如上清源门这样的宗门修行。
他原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与这样的传承有所交际,但不曾想到,在他修道百余载后,竟有一日,能站在上清源门的山门之前。
“山外来的是何人?”
二人方停下步,那山门之中,便传来一道嘹亮之声。
穆白拱了拱手,大声应道,“息峰,穆白!”
“原来是穆师弟!”那声音再度响起。
未几,便见一只白鹤落地,从那鹤背上走下一个青年,穆白目光微烁,这青年,竟正是当初送他与吴馨儿入宗的那人,名叫刑天启。
见是此人,穆白抱了抱拳,道,“刑师兄。”
刑天启点头,看了眼落后穆白半步的澜沧子,对穆白道,“穆师弟,你这一消失便是近七月,愚兄尚以为你外出执行任务去了。”
“有劳刑师兄挂念。”穆白放下手。
他自然能听出刑天启话中的弦外之音,其不过是想说以为他已遇害,毕竟他一拜入上清源门,便得罪卓天一,也并非什么秘密。
而这一消失便是七个多月,难免会让人想偏。
何况,刑天启的想法也没有错误,当初若非他侥幸杀了剑奴,或许便再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刑天启微微一笑,道,“穆师弟,开阳师姐曾交代,若是见你归宗,便通知你前往雾峰一趟,她有事交代,并且;;”
刑天启看了穆白一眼,再道,“并且有个人也想见见你。”
“噢?”穆白微怔,轻轻点头,道,“多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