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到自己宫里作威作福,她要失败了,可是十死无生。她得叫她明白这点。
贤太妃要敲打薛月薇,也并不叫人来宫中,只叫了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去问她。
薛月薇有苦难言。她再怎样熟稔医书,怀揣秘药,也要有能用的机会。而她入宫这样久,每日只学各种莫名其妙的规矩,很少有机会得窥天颜。
“那罪妃之女呢?”小宫女不耐烦起来,“现在正是极好的机会。你救了她,趁着她信任你,你要早做打算。”
薛月薇抿了抿唇。
手揉皱了衣裙,她讷讷问,“这,是娘娘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
当年先祖千辛万苦跟杜家搭上了路,论起来,她能叫贤太妃一声“表姑”。宫里的人都是靠着皇帝活,表姑看不惯林卿卿,要她为妃,日后继续为杜家打算,她都理解。
但,笼络帝心后,林卿卿自然被冷落,又要给她下那样的药做什么?
小宫女看了她半晌,嗤笑:“倒还没蠢到家。”
薛月薇咬着嘴巴,看那看上去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宫女凶起来,压低声音点着她额头,一字一句,“谁的命令你不用管,照着做就是了。”
*
薛月薇怀揣着不安回来,正遇上人来通知她,姑娘邀她一道用膳。
薛月薇更不安了。她拢了拢头发,顶着自己屋里宫女诡异的目光,长出一口气,对镜梳妆。
出门的时候,她换了件淡紫色的衣裙。初进宫那日和今日,那位姑娘穿着的都是浅色衣服,一定是皇帝喜欢。
……
宫人来传膳,萧怀璟叫了几次,林卿卿才皱着眉醒来。
她扭伤了脚,不方便下地。紫秋给她穿鞋著袜,才一碰她,她就眼泪汪汪。
萧怀璟本就黑着脸——除他之外的人碰到林卿卿,他心里都不太乐意,但总得有人伺候她。这时候,看到林卿卿哭唧唧朝他伸出手,他忽然福至心灵,挥手赶走忧心忡忡的紫秋,单膝跪下去。
林卿卿低头,慢吞吞眨着眼,看着年轻的帝王小心翼翼为自己套上花鸟纹锦袜。
鞋子就不必了,林卿卿身量娇小,坐在高椅上 ,往后坐一些,脚都碰不到地面。
将那双白嫩脚丫包裹起来,萧怀璟帮她理好裙摆,让层层叠叠的绫罗轻纱遮住脚面,然后站起身,让林卿卿揽着她脖子,将人打横抱起来。
林卿卿熟极而流地靠着他颈窝,乖顺温暖,像一只收拢羽翼的小鸟。萧怀璟唇角泛起一丝笑,往上托了托让她抱稳,就这样走去用膳。
*
薛月薇惴惴不安地等在桌边。
人群肃然,她便知道,这是皇帝来了。
她忙低下头,低垂的视线里,先看到晃动的淡牵牛紫裙裾,心下一凉。
那一抹柔和的淡紫后是金绣盘龙的青色长袍,裙摆轻晃,竟然是被帝王抱在怀中。
萧怀璟将人好好地放在椅子上,往后塞了塞,这才自己落座。
“坐呀。”薛月薇听到好奇的女声,随即就有人在后面轻压她的肩膀,让她不由自主地跌坐在椅子上。
“你叫,薛月薇?”林卿卿浅浅地笑,“谢谢你呀。”
薛月薇一听那软绵绵娇声,不由放低了音量:“……恰好粗通医术罢了,姑娘不必挂怀。”
“哦?你果然懂医!哥哥,薛姑娘真厉害呀……”林卿卿有些惊讶,笑盈盈地对一旁皇帝讲,有些得意,“我猜对了。”
萧怀璟低低地嗯了一声,将她的脸扭过来:“别看了,先用膳。”
别看她了。
林卿卿张开唇,想了想没跟他争,鼓着腮帮子去看今日菜色。
薛月薇这才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心先灰了一半。
她自幼是人见人夸的标致容貌,跟这聪慧雪白的美人却是不能相比。林卿卿身上带着不谙人事的娇气静美,一看就知道是娇养大,两点粉唇湿润,带着点媚,微微嘟起的脸颊却透着稚气。更难得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干净,一望到底。
难怪皇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不过,自己也是有优点的……薛月薇心虚地想。据说玉卿公主养的太娇,只勉强会写几个字 ,琴棋书画都一窍不通。而自己除了祖传的医术,旁的才艺也都用心学了。当初太妃娘娘考校,都对她很是满意。
饭吃到一半,忽然进来名紫衣宫女,浅施一礼,代替了原先布菜的人。
其余宫人都缓缓退去。薛月薇后背出了一层汗,可面前的两个人却没什么反应,尤其是那看着娇娇软软的卿卿姑娘,眼前布菜的换了一个,眉毛都没抬一下,照旧喝着莲子雪燕粥,咽下去后,才轻声问:“你刚回来?那边怎么样?”
紫秋笑了笑,简洁地回答她:“小人得志。”
林卿卿满意地“唔”了一声。让绿盈先高兴几天罢。
紫秋的目光不易察觉地从薛月薇身上掠过。
她曾那样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