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
“权力和永生,你所追求的只有这些吗?”
我半带嘲讽地追问道。
一般来说,在二次元设定中,这种运筹帷幄的幕后黑手总有那么一两个常人不能理解的远大目标,比如追寻真理,比如某种偏激的救世。
(是的,我就是在说fgo第一部的boss盖提亚。对不起,好像辱盖了。)
然而在这个老人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星半点类似的狂热气息。他看上去没有任何理想和软肋,也因此而显得无懈可击。
果然,他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当然。对人类……对生物来说,还有比这两者更重要的东西吗?强者拥有一切,弱者注定被鱼肉蚕食。我只是遵从自古以来的自然法则,吞食弱者血肉来达成自己的愿望而已。”
“很正确的屁话。”
我同样从容地点了点头,“很遗憾,你并不是活在丛林。丛林之外,有人生活的地方,就有规则和法律。”
“法律?呵呵,那是什么?为了让统治者更好地统治,为了让丛林中的赢家永远是赢家,你是指这种……上位者制定的,为了他们自己而设计的理想条文吗?”
老人柔声细语,半边头颅上稀疏光滑的白发披垂下来,看上去倒有几分像是慈眉善目的传教牧师。
“我的孩子,你不会不知道吧。有多少人躲在法律背后,‘合法’地吞食他人……”
“茜——嘶!!”
被星鸟推到身后的莫西干大哥似乎有几分紧张,刚要开口打断,就被星鸟狠狠一脚踩在鞋面上,剧痛之下猛地咬了舌头。
“我知道。”
我理解初阳的担忧。不过,我并没有如他所担忧的那样心生动摇,彷徨无措。
我只是随手掸了掸领口,好整以暇地冲指尖吹了口气:
“我知道,所以呢?你想通过列举其他垃圾的存在,来证明自己不是个垃圾吗?想的还挺美,下三滥。”
“…………”
老者游刃有余的表情,头一次略显难堪地僵硬了。
很显然,他打算和我来一场慷慨激昂的哲学辩论,上至制度漏洞,下至人性弱点,最好是把我绕进去,然后用他丰富的诡辩经验打败我,挫伤我的锐气和心志。
但他没想到的是,我身为一名讲文明、懂礼貌的人民警察,竟然根本不打算好好讲话,一开口就骂人。
事实上,我也的确只想骂人: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关于法律和社会的缺陷,我可以和朋友讨论,和研究者讨论,和所有关心世界、希望世界变得更好的人们讨论。”
“但是请问,我为什么要跟一个觉得世界不够好,所以把自己变得比它更坏的垃圾讨论?难道我看上去没有朋友??你看不起谁呢,啊???”
“……呵呵。”
老人的难堪转瞬即逝,他很快又貌似宽容地展眉笑了一笑,看上去越发像是半朵盛开的菊花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寻常社会的规则约束不了我,因为在我看来,那只是强者维持自己地位的工具罢了。所以我要成为强者,制定属于我自己的规则。”
我:“好厉害哦,我是不是还要给你鼓鼓掌?”
“……”
我想他已经发现了,我铁了心不乐意配合他的抒情中二演讲。话说回来,这么大龄的中二病我还是第一次见。
老人一计不成,只好临机应变地换了个话题:
“星花,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哇,这个话题让我更想骂人了。)
“我说过,我要制定属于我自己的规则。爱情,那是一种奇妙的魔力,能够超越出身、距离、生死的界限,当然也包括年龄……”
“包括不了谢谢。好了,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讲,比如你对13岁yòu_nǚ一见钟情的美好回忆——不如这样,你就像《洛丽塔》的主人公一样,在监狱里一心一意地写本自传吧?我想,会有犯罪学研究者乐意笑纳的。”
“……”
老人第三次语塞,而后带着一脸矫揉造作的忧伤垂下了眉毛。
“何必话中带刺呢,星花。这是我们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