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不过山田君,我对这次的案件还有些疑问,不知你能不能为我解答?只是我的推理罢了,你随便听听就好。”
不等他或者由罗小姐答话,我立刻毫无停滞地接着说道:
“我听说,夏花之所以会遭到欺凌,不仅是因为她挺身制止三条院胡闹,更是因为‘隔壁班’传来了诽谤她的谣言。山田君,你好像就在隔壁班,没有听说过什么吗?”
“这个……”
山田若有所思地转动眼珠,“的确,当时风言风语很多。夏花因为不合群又出了个头,一直不太受人待见。”
“只是单纯的‘不待见’,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吗?不至于。我想,对方之所以陷害夏花,一定是能够从中获得利益。”
“利益?”
“比如说,‘让她成为三条院的欺凌目标,自己就可以乐得轻松’之类的。这还是高宫君为我提供的灵感呢。”
我脸上仍带着三分笑意,语调却一度接一度地低沉下去:
“又比如说,纵容三条院对她为所欲为,最后推他一把,让他成为伤害犯甚至杀人犯,被心灰意冷的老爷子赶出家门。这样一来,三条院家的继承人只剩下由罗小姐,深得小姐欢心的‘某个人’自然能够获利,而且不会招致三条院夫人的怨恨,搞不好还能顺利结亲。很完美的计划,不是吗?”
“只可惜老爷子心肠太软,这计划也就失败了。所以这一次,‘某个人’希望借助桐山夫人之手,再一次清除掉三条院这个阻碍。”
“…………”
刹那间,山田脸上温和无害的笑容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木雕泥塑般僵硬的空白。
而我对此视若无睹,只是自顾自侃侃而谈:
“这猜想看似荒诞,但并非我异想天开。椎名小雪告诉过我,当初把她安利给三条院、导致她备受骚扰的,似乎也是三条院身边的一条狗腿。要我说这狗腿品味也真是玄妙,一会儿是我,一会儿是暴躁宅女小雪,这不是存心给少爷找不痛快,盼着他惹是生非吗?”
“不,我只是……”
“你先听我说。如果只是散布谣言,还不一定能够精确控制三条院的行动。所以我想,这个人一定时刻跟随在三条院身边,可以确保他听见、听进谣言,可以适时地旁敲侧击,不露痕迹地诱导他实施霸凌。具备这种条件的人,隔壁班好像不多。”
“茜姐姐?”
由罗小姐起先困惑不解,听到此处已是脸色煞白:“你的意思,难道是……”
我硬起心肠不去看她:“除此之外,我的疑惑还有很多。”
比如说,为什么“异能掠夺者”对我们的情报了如指掌,能够针对我和高宫部署行动?
——答案是,他一直追随在资助特务科的“大人物”左右。
比如说,为什么我们恰好在那一天夜里遇袭,山田恰好在危急关头摔倒,恰好从崔斯坦手中保护了由罗小姐,又恰好避开了致命伤?
——答案是,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自导自演。
唯有如此,才能够解释所有的不合理,让所有分崩离析的碎片彼此拼合,重新描绘出真相的轮廓。
但是——
“说到底,这都只是我的推理罢了。仅凭一个‘隔壁班’的说辞,我是无法给任何人定罪的。”
就在我吐露这声叹息的瞬间,我清晰无误地看见,山田斜斜挑起嘴角,歪曲成一个隐秘的、志得意满的冷笑。
“所以,最后我想问问你。”
我缓步上前,故作亲热地伸手按上他肩膀,将耳朵凑近他的嘴边:
“为什么是桐山夏花?”
“……”
山田的呼吸略一迟滞,然而那迟滞转瞬即逝,转眼他仍是笑得云淡风轻:
“她说过一句话?‘不要这样做了’。这句话,她不仅对三条院,也对那个狗腿说过。‘即使自己受人欺负,也不可以助纣为虐,帮着他欺负别人。如果大家都这样,好人就没有活路了’。”
“——你不觉得,这句话非常伪善,非常站着说话不腰疼吗?明明,她就没有被人欺负过,根本不可能体会别人的苦衷和心情。”
“………………”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