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陈北屿蓦地起身,他浓眉紧蹙,看了眼对面两位日渐衰老的老人,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只推脱说工作太忙,要走。
二老热情挽留,陈北屿却很坚持。
走出周家偌大别墅,陈北屿才感到一阵放松。
他驻足望着精致的这栋洋房,突然不知道这些年李雪釉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
二老对周定铭和他一向疼爱,怎么到了她跟前,那么和蔼的两个人却莫名刻薄?
陈北屿驱车游荡在城市。
自j国回来,他再没见过她。
他知道他们在商量离婚,周定铭不肯,她却似乎铁了心。
离婚也好。
没什么不好。
只是——
联想到什么,陈北屿眉头再次蹙紧。
回到公寓,他马不停蹄打开电脑,开始追查周定铭最近的新动作。
有些事哪怕周定铭做的隐秘,但只要他真想查,不可能查不到。
果不其然。
陈北屿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屏幕,嘴角泛起一抹苍白又失望的笑意。
他在转移名下财产,甚至有些直接流入沈青青的海外账户。
口口声声不愿离婚,还要和沈青青划清界限,背地里却做起了两手准备?
他们三个人走到现在,只有周定铭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商人。
往事历历在目,曾经真诚热血满腔正义的少年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是因为金钱,还是因为名利?
默默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
陈北屿盯着李雪釉三个字,良久,终是调整好情绪,轻轻拨打出去。
陈北屿以为她不会接。
铃声幽幽盘旋,他的心逐渐沉入谷底。
就在陈北屿绝望的瞬间,一句冷淡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你找我什么事?”
陈北屿不在乎她疏离的态度,顿了顿,才想起要问的话:“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婚?”
“嗯。”
“绝不后悔?”
对面笑了声:“绝不。”
陈北屿听着她低浅含讽的笑声,脑海陡然冒出个决定。
他要帮她,必须帮她!
“还有事吗?”
听出她这是要结束通话的意思,陈北屿低声笑道:“从前我们一起为恒春奔波努力的那些年,想想,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爱创集团是因为恒春的存在才存在,恒春的存在是因为你才存在,你才是一切的起源,你才是我……我们的初衷。”
电话那边并没有任何回音。
陈北屿笑笑:“你挂了吧!”
低眉望着屏幕,通话瞬间结束,她果然毫不迟疑地挂断了。
苦涩地整理好心情,陈北屿查了查自己账户。
这些年,周定铭一是还念着兄弟之情,二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所以并不曾亏待他。
用力闭了闭眼,再度睁开。
陈北屿将查到的资金流动讯息全部打印,如果他们真要离婚,周定铭转移财产的行为便都是证据。
当然,这些还远远不够——
次日上午十一点。
陈北屿驱车来到爱创总部。
总裁室内的周定铭正在打电话,他瞥了眼安静进来的陈北屿,权当没看见。
聊了半小时,他才懒懒挂断电话。
重新坐回沙发椅,周定铭优哉游哉地看公文,还在生那晚的气。
陈北屿径直上前,将手里的资料袋放在桌面。
“什么东西?”不耐烦地挑眉,对上那双沉幽幽的眼睛,周定铭蓦地有些心悸,他太了解陈北屿,所以才感到不对劲。
慢条斯理打开资料袋,周定铭徐徐翻看。
他神色由不屑逐渐变得凝重愤怒。
“你什么意思?”霍地起身,周定铭怒吼着将纸张用力掷在他身上,“陈北屿,你他妈敢查我?”
任由雪花般的纸张从脸上拂过,陈北屿岿然不动,面色始终沉静镇定。
他淡淡望着周定铭,将另个资料袋递去。
不等他查看,陈北屿直接开口:“昨天下午到刚才,我成功收购了不少集团小股东们的股份,现在,我的占比是百分之三十一点七,比你多出三点九的股份。”
打开资料袋的动作戛然而止。
周定铭怔怔瞪着面无表情的陈北屿,蓦地一把将资料袋砸在墙上。
怒发冲冠地冲上前,周定铭一把揪住陈北屿衣领,大发雷霆道:“你他妈究竟想干什么?你想抢老子的位置?就凭你?就凭你也想当爱创总裁?你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你也配?”
“离婚。”对比周定铭勃然大怒的样子,陈北屿丝毫不见狼狈,依旧清风霁月般淡然,只眸中冷意更深了几分,“马上离婚,转移财产的事,收购股份的事,只要你离婚,都可以当做不存在过。”
周定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