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吗？”钟牧硬声硬气地朝对方说道，横眉冷目的样子衬着背后的灯光像个英雄。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让她喝，她就得喝。”对方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你放开。”
钟牧僵着动作，不肯退让。
韦雪晴被掐着下巴半仰起脑袋，刺眼的灯光照的她眼睛酸涩，她抬起一只手，伸向那只举着酒杯的大手，“钟牧，你放开。”
钟牧不豫地叫她：“师姐。”年轻气盛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眨眨眼，手一个猛地用力，把杯子夺了过来。三人的手交错在一起，这个动作太过剧烈，杯子里的酒洒了出来，慌乱间，酒杯掉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响打断了这场争执。
韦雪晴呆楞两秒，立马俯身去捡，“万老板，对不起，我再赔你一杯，你等一下。”
那个被叫做万老板的男人嫌弃地甩了甩满是酒水的肥手，骂骂咧咧地起身走了。
杯子磕的满地都是碎片，夹杂在其中的红酒像是鲜红刺目的血，韦雪晴抬起手才发现中指指腹被划开了一道，冒着血水。她愣愣地看着，竟忘了站起来。
一直到洁白的纸巾盖住了她的手，钟牧把她扶了起来，清新好闻的男子气息与刚才浑浊油腻的味道完全不同，是她从没有接触过的安心，一时怔愣，韦雪晴听到他对自己说：“师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
他查看那条口子：“这伤口有点大，去上点药包扎一下吧。”
韦雪晴鼻子突然酸涩的厉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点点头婉拒他的好意，“我自己去吧，那边还有人在等着你。”
钟牧转头看眼不远处等着自己的伙伴们，询问她：“你自己可以吗？”
“嗯，我可以的，你去吧。”韦雪晴朝他笑笑。
钟牧看她一眼，“那我走了，师姐再见。”
“再见。”韦雪晴看他走向那群青春朝气的伙伴们，都是同一时期进公司的艺人，明明自己和他们年纪差不多，为什么心中满是荒芜呢？
那天晚上，她还是躺在了另一个老板的床上，床边耷拉着那只没有上药的手。血迹已经干涸，凝固成细细的一条线，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这是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提醒她，只有成功，才能摆脱束缚；可是越成功，这条鸿沟就越大。
***
老方最终花钱撤了微博热搜，韦雪晴现在不管怎样做都很尴尬，回应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回应质疑声多，只能靠时间慢慢消散。好在，这不是毁灭性的丑*闻，盛嘉年都没有什么损失，根基雄厚的韦雪晴自然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经此一事，盛嘉年的名字又炒了一把，真正是未播先红，再加上《冰冷世界》即将播出，顺带做了宣传，姚导表示很满意，暗搓搓发了她一个小红包。
盛嘉年想韦雪晴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朝她泼脏水。
《何为美人》接近尾声，剧组相安无事，虽然韦雪安和她彼此看不过眼，杜锋表面清风朗月、背地里fēng_liú浪荡，金晓琪不问世事、自成一派，刘思凡观察了两天，看明白了这些龌蹉，和嘉年两人走的越发近了，但因为有前车之鉴，没出现什么亲密动作。
嘉年最近除了《冰冷世界》的宣传外，赵汀还给她接了一个广告，是一款糖果，新出的小牌子，对方不但付了让她满意的代言费，还送了很多糖果，于是她全都拿到剧组分了。
“我只能看看，不能吃，真真是痛苦极了。”嘉年在电话里朝钟牧抱怨，“为什么不是其他的东西呢，偏偏是这些高热量的食物。”
钟牧安慰她：“他们不但付了你钱，还送了东西，是你赚到了。”
嘉年晃着脚，问他：“对啊，他们怎么会找我代言呢？我都没什么名气。”
钟牧：“因为他们在你身上看到了价值，不但是作品，更有话题，他们相信经过这两部作品，你的人气绝对会飞升，所以先下手为强，趁你的代言费还低的可怜的时候。”
嘉年气鼓鼓的，“并没有低的可怜，我现在完全可以包养你了！”
刘思凡耳尖的听到包养两个字，贼兮兮地凑过来问道：“你要包养谁？我总觉得你最近神秘兮兮地，是不是瞒着我做什么事了？”
嘉年镇定地跟钟牧说了再见，收了电话，然后坦荡地对刘思凡说：“并没有什么事，而且我也没必要向你交代吧。”
刘思凡切了一声，“你这就太不近人情了吧，我们可是朋友啊朋友！”
嘉年：“我这就不近人情了？你相信我还能更不近人情吗？”
“我相信。”刘思凡表示很了解她的尿性，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知道剧组新换了一个角色吗？”
“什么角色？”
“就是在最后几集救了金晓琪的那个女性角色，原来的那个女生听说好像昨天出了车祸，伤了腿，短期内是回不来了，这边又要赶进度，索性就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