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诡,姜陵连他们将计划定在九月都十分清楚,那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到底是什么目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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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
六月份的靖州已是暑热一片,夏日的风拂过潮湿的草地吹过,留下一丝干燥的水汽。
与漠北的那一场仗打了足足半年之久,派往前去镇守的将领又战死了三个,以至于北伐的大军如今已经压到了的潼关一带,朝廷焦头烂额之余,只得派出大将军王蒋承志亲自出马镇守,这才得以将暂且失去的五座城池一个个收了回来。
王域之内暗潮汹涌,以齐王为首的一帮宗室开始着力弹压谢太傅,众位皇亲列出七宗罪亲奏陛下,可奈何紫寰宫那位迟迟压着不审。
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来是皇帝不敢动谢太傅,二来,即便是真的动了,以谢太傅在朝中的根基,能翻出的浪潮,皇帝想想都觉得可怕。
齐王为了自己儿子一事与谢太傅已势如水火,如今再被皇帝这样惯着,心里的仇恨又更多了一分。
六月中旬的时候下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暴雨过后,由灵州、宛州、瀚州、亳州等地接应而起的暴-乱一时间如密林般的压向王域,朝廷大惊之余赶紧催促地方官兵迅速镇压,而奇怪的是,不论如何镇压,这暴民倒是越来越多了起来,最后导致一帮乱民直接跟朝廷官兵干了起来,死了不少的人。
如今大夏腹背受敌,内里不稳,实在是没有可用的人才,就在这时,皇帝突然想起三年前前去灵州平乱的青缨将军,而后,一道圣旨而下,专门派远在千里之外的李世成先去平定暴-乱最为严重的灵州,这消息,却被李世成直接压了下来。
青缨将军认为,如今西域大军未退,若是调往灵州,则会导致靖州直接失守,所以还请皇帝令派谋臣前去平乱。
可近在靖州的人都明白,自四个月以前那场仗之后,西域兵很少再主动进犯边陲,即便是来,也是象征性的骚扰两下就跑路,可李世成一直迟迟拖着不肯将这帮外来者一网打尽,为了这事,赵珉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给朝廷弹劾李世成的奏折都快垒满了桌案,均是被李清源轻轻松松全都遮掩了下来。
所以至今为止,皇帝都还以为靖州这边打的如火如荼,无暇顾及。
自赵珉一行援军抵达靖州之后,兵权尽掌握在赵珉手中,就连林家军都得听命与他,也不知李世成用了什么方法,每每出兵之前都无须请命,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赵珉干不过他,只有吃瘪的份儿。
今日天气异常炎热,长街上除了巡卫的士兵以外,几乎没什么人走动,前几日那帮不自量力的鞑子又在城楼下叫阵,却被夏军一道免战旗硬是给顶了回去,要说这鞑子还真是锲而不舍,明知没有胜算的事,偏偏不要命的往刀口上撞,也不知是不是活腻歪了,不知道李世成如今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其实也不是给敌军台阶下,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如今剩余的残兵根本不足为据,若是真想将这帮鞑子悉数赶回老家收回殇州,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可李世成若是不在这拖一拖,恐怕李清源那边很多事情都不太好办。
这一拖二拖的,便又拖了一个多月。
赵珉早就在这边陲待够了,几次派林忠出兵将敌军扫平,可不知怎的,这个一向骁勇善战的老将军竟迟迟拿不下那帮乱民,饶是派出再多的兵力也是不行,气的赵珉一顿七窍生烟,而李世成手底下的那几个副将,除了李世成之外,赵珉根本使唤不动。
所以双方这些时日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打着,一直打到了快七月底。
姜陵闷闷的坐在房间里乘凉,这几个月来,除了私事上还能与李世成说一两句话,再与他说其他的,那人要么就是不理,要么就是直接走人,总之自那日她跟他摊牌以后,那人就没再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而且每日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姜陵充分怀疑,李世成如今已经肯定她就是其他什么敌人派她潜伏在他身边的奸细,以至于再怎么厌烦她,也要跟他放在一个屋子里随时注意她的动静。
那倒还不如直接把她当城细作杀了得了!
门开了,不用想都知道是李世成进来了。
姜陵习惯性的看了他一眼,那人也习惯性的忽视她直接朝案桌前走去,不一会儿,又开始默默的看起了他桌前的那些折子。
姜陵算着时日,约莫快临近了,若是再照他俩目前这个状况发展下去,到时候恐怕李世成真被那狗皇帝杀了,也不会希望自己能去救他。
姜陵决定委屈一下自己上前与他讨好的说上两句,然而才没走几步,便听到一阵长角号声又起,顿时将此刻房内尴尬的气氛化为乌有。
鞑子又好死不死的前来叫阵了.
姜陵以为李世成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