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心下感动,嘴里却戏谑:“我瞧侯爷如今不止卖了身,连心耳眼神都一并卖了,夜里睡觉时一忽儿打呼,一忽儿磨牙呢。”
顾廷烨愣了下,摸摸明兰的脸,忧心道:“可吵着你了,不若我去书房睡罢。”
明兰捧着肚艰难的挪到他膝盖上坐好:“还好啦,你声儿也不重,大约推你一把能好半夜,踢你一脚能清净一宿。”她圈着男人的脖,撒娇的十分熟练,“你别去书房睡了,你在我身旁,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刚吃了蛋奶羹,正是吐气香甜,又说的嗲声奶气,顾廷烨心里糖似的,很是受用,却半轻不重得拍着她的臀部,板脸道:“又来甜言蜜语的哄我,你有什么好怕的。”记得去年暑夏,这小坏蛋嫌热,睡觉时几番甩开他的胳膊。
明兰眨巴大眼睛,纤长的睫毛上下飞舞,红扑扑的嫩脸蛋儿很是纯真无邪,一只小手还怯怯的捂在胸口:“天黑了,多吓人呀,要是有妖怪来捉我去吃怎办欸~~~”
饶顾廷烨阅历丰富,且明知这话里有八成靠不住,却也一时发迷,直待明兰离去后,手上还攥着皱巴巴的卷宗,心神恍惚,看半天没看进去。他自少年时便厮混纨绔圈,也是见过世面的,加之后来成日在军营里打滚,遍地爷们的环境下,荤段听了不知多少。他心思一歪,居然认真的掰手指算了算,这个月份了,大约是可以的罢。
明兰抱着枕头正酝酿睡意,不妨床上摩挲着过来一个人,轻软的里衣,湿漉漉的粗硬头发带着熟悉的皂香,藉着黯淡的角灯光,明兰含糊的问:“今儿怎么这么早?”
“为夫来帮你打妖怪。”
……
屋里渐渐传出诡异缠绵的声响,外头值夜的丹橘一个激灵,明白过来,顿时面色涨的紫红,又羞又惊,这,这……也可以?!她看着对面的小桃,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却见小桃正托着腮帮看月亮,转头憨笑道:“好姐姐,你说今夜葛大娘给咱们做什么宵夜呢?我想吃月饼了。”丹橘瞠目,久久说不出半个字来。算了,还是去当耳报神吧。
次日一早,夫妻俩贴着脸醒来,两人便跟秧架下偷情的少年男女一般,都脸红忸怩,明兰羞不可抑,却觉得身心舒畅,顾廷烨也十分满意,抱着搂着,便觉着老婆那圆滚滚的肚皮也十分俏皮可爱。两人眉头含情,互相脉脉温情的抚慰了好一会儿,心头俱是甜蜜。
待顾廷烨穿戴好,在明兰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神清气爽得大步出门,连日来的黑脸阴沉一扫而空,随身小厮们大为吃惊,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暗暗祈祷日日如此罢。
崔妈妈早得了信,赶急赶忙得过来,绷着脸服侍明兰洗漱,她的心情很是复杂。根据专业知识,孕期行房也不是不成的,但到底还是有些那个……为着安全,最好还是别涉嫌;但妻怀孕了,丈夫还没往妾室房里挪一步的,实属万分难得,这大半年的空旷,侯爷又正当壮年,总得给人条出呀——真是左右为难。
她也懒得训明兰了,反正她从来没赢过,只待早饭后便去请了医来诊脉。
明兰身体素来健康,怀相也十分妥帖,吃穿锻炼也很有,属于大夫们非常喜欢的一类孕妇,医望闻问切了一番,表示一切状态良好。崔妈妈忍着老脸羞红,把昨夜的事跟医委婉的说了,老医到底见多识广,只呆愣了片刻,便连连表示不妨事。又见崔妈妈满脸褶皱,当下也不避嫌了,凑上去说了一番孕期行房的注意事项,崔妈妈这才多云转晴。
到了长枫成婚那日,邵氏新寡,明兰怀孕,朱氏产妇,顾府位夫人都去不了,未免坏了名声,只有夫人亲自出马,廷炜素爱热闹,倒是兴冲冲的去了。明兰自己没法去,便叫人备礼过去道贺,嗯,顺道请小桃过去联络感情。小桃是个热心的好姑娘,见盛家里外忙的不可开交,便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帮手,回来时带着满肚的八卦和大包裹的吃食,吃食分给院里众姐妹,八卦孝敬给无聊的孕妇明兰女士。
婚礼十分热闹,宾客如云,便是不瞧盛家,也要瞧柳家,何况盛氏几位姑爷都来的整齐,显得为体面。席面上,王氏说话半酸不涩的,可惜缺乏技巧,人人都听得出她不像脸上摆的那么高兴,老倒是真高兴,真心发愿‘盼望孙繁盛,阖家平安’。
墨兰尤其高调,恨不能叫所有人知道,前头那位风光的新郎官是自己的胞兄,柳家嫡小姐以后就是自己亲嫂了,言行间颇有几分失礼轻狂,王氏气愤,有心喝止,却碍着外人的面,不好斥责,还是高手华兰出招,一击致命。
“咦?您家还有两位姑娘呢,姑爷们都来了,她们怎么没来?”一位好事的妇人道。
华兰雍容大方,笑容可掬:“我那五妹妹刚生了个胖闺女,还没出月呢,我六妹妹也有身孕了,走动不方便。”说着,她便转头对墨兰,一派长姐关怀,“我说四妹妹,你也劝劝妹夫,便整日忙着公务,再怎么着,也得先有个后呀。”
墨兰俏脸发白,几乎咬断了牙根,不过倒也消停了。
按照物以类聚的原理,夫人很神奇的和康姨妈搭上了话,居然相见恨晚,明兰猜测她俩在说自己坏话方面,应该很有共同语言。而外头男席上,廷炜很快结交上了梁晗,越说越投机,拉着手就要去马厩赏马相,又约了改日一道鉴鸟鸡,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