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女士,你对这一次j-i,ng神鉴定的结果乐观吗?”
“你是否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车门关上,这些声音也被关在了外面。
司机缓缓踏下油门,车速缓慢地行驶出停车场,到空阔的马路上,记者们不好再追了,才加快速度。
当天晚上,法院发布声明,驳回祝羽j-i,ng神鉴定的申请,理由是犯罪迹象,犯罪思路,与j-i,ng神病患者病征相矛盾。
随即权位刑法专家发表评论,用的正是沈眷说的那一句话,j-i,ng神病绝不是犯罪者们的“免死金牌”。
各大社交平台高兴得像是在过年。
这是正义和j-i,ng神病犯罪之间的第一次胜利,而且是大获全胜。
但快乐是属于红尘的,入了空门的径云大师可愁得连下辈子的头发都提前掉光了。
他在白龙寺里,向四中和尚打听钥匙的去向。
这枚钥匙原本是白龙寺历代主持代代传承的物件,也曾是寺里的宝物,可时代变了,人人都开始唯物起来,连鬼神之说,都越来越没有市场,那些鬼神用来修炼的秘籍当然也失去了价值。
钥匙也渐渐不被重视,三十年前的那位主持过世得突然,没来得及告诉接任者钥匙藏在哪里,而接任者也并不重视,竟也没去找。
到现在,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着了。
径云借着高僧的名望,在白龙寺寻找钥匙,他用了古籍中学来的寻物之法,但遍寻全寺,都没找到。
他想起白龙寺在这三十年间曾翻修过一次,难道是那一次里,藏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的钥匙被当成建筑垃圾清理了?
要是这样,那就棘手得很了。
径云答应了帮忙,对这件事非常上心,找了一夜没有找到,天亮之后,他给沈眷打了个电话。
如果真的不在寺里了,还得沈施主帮忙一起找。
第九十三章
顾树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赖床的毛病。
都醒了好久了,她还是不肯起床,也不让沈眷起来。
“我们再睡一会儿。”顾树歌虚抱着被子,蜷成一团,“我好困,我要继续睡。”
沈眷不知道别人家的鬼是不是也这样假装需要睡眠,但她们家的小鬼说困,那就一定是真的困。她没有动,也没有揭穿顾树歌正悄悄地蹭过来,假装能碰到,假装能靠着她的肩,声音有些沙哑:“那你再睡一会儿。”
顾树歌得逞得弯了弯眉眼。
这时,手机就响了。
沈眷的手机响,一般都是意味着有事。
顾树歌这会儿懂事了,没等提醒,坐了起来,让沈眷接电话,倒让沈眷觉得怀里一空。其实完全没有碰到,也碰不到,怎么会有怀里一空的感觉。
沈眷无奈,甚至觉得跟小歌这样长长久久地待下去,哪怕没有实体,她恐怕都能自己想象实体来。
她想着,就看了顾树歌一眼。
顾树歌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她看她,也就回视,眼神软软乖乖的。
沈眷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去拿手机,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是径云大师。
她接通了,那边说了几句话。顾树歌就看到沈眷先是凝重,接着迟疑,而后有些怪异地问:“那钥匙是什么样的?”
一个小时后,径云就到了顾家门外。
沈眷捧着一个木头盒子,盒子是乌木做的,不大,也不重,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径云走过来,看了看顾树歌和沈眷,算是征得了同意。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铜钥匙。铜钥匙长长的一把,不论是形状还是色泽都充满了古旧的气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径云拿起来,就确定了:“是这把钥匙。”钥匙上有密密的符文,高僧们设下的法障,径云碰一下就知道了。
他把钥匙放下了,状似无奈道:“这么要紧的东西,怎么就落到施主手中了,白龙寺也没发现?”
沈眷说:“是小歌发现的。”
这一段,顾树歌当然不记得。她没说出来,但神色间难免显露出凝神回想的样子。
沈眷看到了,就放缓了声音,慢慢地说:“我们从主持那里知道了白龙寺的藏经阁中也许会有能帮到小歌的秘籍,我就向白龙寺借用了五天藏经阁。”
她说完了起因,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白龙寺的藏经阁在一片竹林边上,冬天有点冷,竹林里都是雪,藏经阁的屋顶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白色的一片。那几天天气很好,有太阳,阳光下的白雪,反光得刺眼。”
她这种描述方式,完全不是跟人叙述一件事的那种方式,倒像是试图用语言把当时的事情,从景物到天气方方面面,一丝不差地重现出来。
径云知道小鬼失忆,自然也明白了沈施主的用意,也就没有c-h-a话。
而顾树歌已经随着沈眷的描述浸入到那一段的记忆里。
一座三层的建筑,占地面积不小,外面看起来绿瓦青苔,白墙藤蔓,像是历经千年岁月,进到里面,满眼的书架,檀香清心,书香幽静,交融到一切。阳光从窗户照入,照在小室正中的一张方桌上,桌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在阳光里细细地漂浮。
她一面听着沈眷的描述,一面试图回忆,但回忆里不太分明。
一杯鲜血,几层书架,一张狭窄的床,还有躺在床上的她们。模模糊糊的,都只有一个轮廓,但顾树歌的心却在连记忆都还没清晰的时候,就开始悸动,悸动到心脏的位置抽疼“在一个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