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跳出坑面之上。人影落地,举目四望,少年早已不见影踪。「危险危险!好
危险!那家伙不是人!好危险好危险!」少年发疯似的往前跑。
黑衣人像是黑暗中的幽灵,明明没有任何发力的动作,可他每一个不经意的
跳跃,每一个轻微的挥手,力量都仿佛开天辟地。只是伴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他的身体内都会传出剧烈的「咔嚓」声。又是一声「咔嚓」,黑衣人已来到少年
身后,没有任何算计和招式,只是纯粹泄愤式的一挥。少年的后背立马出现五道
冗长的伤痕,巨大的力量将少年击飞出去。少年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刚一落定,
爬起来就跑,边跑边吐血。后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黑衣人继续追杀,
他的内心如此淡定,他清楚这些力量是他用超越自己身体能承受的方式来催生出
来的,每多用几个瞬间,他的肌肉,或者骨骼,或者经脉就会受到不可逆的毁坏。
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他要那个少年粉身碎骨。
他看到少年连滚带爬的往前方跑,狼狈不堪,那样子真是滑稽好笑。没用的,
你是逃不掉的。黑衣人心里默默的想。你刚才那不可一世的贱样去哪儿了?跑啊,
继续跑啊。咦?他怎么趴在一个黑色的山脚下?他在跟山说话?神智不清了吧?
咦,山怎么动了?一定是我眼花了。杂碎啊,你死就死在不该跟那个人那么的像。
我人生中的次耻辱就是被那个姓白的杂碎给用计生擒了,我连动弹都动弹不
得,就被他像狗一样赤身luǒ_tǐ的绑起丢到敌营中供人观摩。
那么多人看着,那么多人看着啊,到现在都还会有同僚酒醉之时无意中提到,
说那天那条老黑狗的鸟好小啊。为了大局,我默默的忍受着,这么多年了,虽然
我再也没有败过,可是那个贱人就像个阴影留在我心里。我天天都想着怎么样一
雪前耻,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能碰到他,可惜却先碰到你了。你跟他一模一样
贱,杀不了他,杀了你也就罢了。你们这样的人,老子坚决不允许活在这个世上。
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好了,我的脑补也该结束了,你也该死了。咦?
为什么我突然能想那么多话出来?我记得人常说,人死之前,脑子会转的特别快,
所有的人和事会像走马灯一样。那,我是快死了吗?哈哈,怎么可能,死的是那
个杂碎。发佈.
咦,等一下,这是什么,这个巨大的拳头是什么,这个拳头怎么可以这么巨
大。
……
「嘭!」一声巨响,黑衣人如炮弹般飞出去,重重的撞在附近的山脚上,整
团ròu_tǐ活生生的在山壁上凿出一个凹型,黑衣人全身像是散了架没有骨头,被潦
草的揉捏成一团。少年爬起来扶着黑猩猩的大脚勉强站住,气喘吁吁:「干得好
金刚!好险!好险!差点没命!他的速度原本是远快于你的,你的拳头基本上打
不中他。可是有我这个诱饵,他的行动轨迹便很好预测了。如果这么一拳你都打
不中的话,」少年抬起头脸一横:「那你就真的是一头愚蠢无比的猩猩了。」黑
猩猩得意的「咕咕」两声,拍了拍胸口。像是在说,这种事对我来说就是小菜!
不远处的高坡上,三个人影在那里伫立已久。一个中年男子紧紧的拽住急切
想要挣脱他奔向少年的妻子。
「良玉,别去了。孩子已经能够自己处理事情了。」
「可是小白他……他受伤了。」女子泪眼婆娑,焦急的望着不远处的少年。
「不愧是你们的孩子,真是场精彩的战斗。」萧寒在旁一脸赞赏。
中年男子淡淡的说,「如果连这种战斗都无法赢的话,怎么能去成为」水镜
先生「的弟子呢。」
萧寒和白母同时转头:「你同意了?」
白父淡然道:「天道有轮回,有些事已然注定。只好顺其自然由他去了。」
萧寒一拱手:「那事不宜迟,请将」鬣犬「的尸体交给我,我能将他尸体的
用处发挥到最大,帮你们争取到足够多的可能性。事不宜迟,我这便离去,二位,
请多保重,后会有期。相信我跟令公子不久便会相见了。」
白父微笑道:「萧兄,我来助你处理尸体。良玉,你快回家准备汤药针砭,
治疗小白。」
白母一点头便往回跑。等白母跑远了,萧寒低吟道:「白兄有何指教。」白
父眯着眼睛微笑着,打量着萧寒。萧寒浑身汗毛直竖,不敢动弹。白父将身体前
倾靠近萧寒,缓缓的轻声道:「我要你转告那个人,说我要跟他赌上一把,看谁
先破局。」说完白父往后一退,微笑道:「你可以走了,虽然你没有说实话,但
这跟你无关,都是那个人的意思。」
萧寒浑身僵硬,勉强笑道:「白兄何处此言,小弟不明。」
白父微笑道:「你破绽虽多,但弄错了一点,那人绝不会想杀我。更不可能
杀掉这些村民。」
「为什么?」
「他知道。」白父笑眯眯的转身走去。
萧寒想起了进村后遇到的每个人,只觉得细思极恐,后背发凉,冷寒直冒。
他没想到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