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总算结束了,江启玥觉得大起大落的心境很不舒适。江启晧也来到了启玥的营帐,两个人相对无言,静静地各喝各的茶。
“妹妹,你觉不觉得我们回来后,奇怪的事情就很多。”江启晧先开口。
“对,似乎总有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家,发生在我们周围。”启玥答道。
“我觉得,似乎不是意外发生的,应该是有人特意而为。”启晧似乎在自言自语。
江启玥想到了梁如冰,想起了他曾说起过的那些话。
“哥哥,你觉得,”江启玥一边思考一边说,“会是梁如冰提到过的寒族吗?”
“我不知道啊,我也没见过寒族人。”江启晧说的是实话。
强烈的无助感涌上江启玥的心头。小蘅,现在只有等小蘅回来,希望能带回来好的消息。
夜很深,江启玥被一声轻轻地猫叫惊醒了,煤球儿回来了。启玥起身点亮灯,果然见到煤球儿蹲在营帐门口,灰头土面脏兮兮。江启玥弯腰抱起它,掸去小猫儿背上的灰,回身看到小蘅已经坐在了案前。
“江府众人均好,阙月城一切也算安定。”小蘅说,“你大哥不错,是个将帅之才,是他及时将城外的青羽军兵分两路,一路入阙月城镇守几处城门,自己亲引另一路人马已隐入鹤鸣山,只等你们归来。”
“你怎么知道山有青羽军?”江启玥不太相信小蘅的话。
“煤球儿探到了军队的痕迹。”小蘅回答道,“猫咪的能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只是你大哥尚未得知你们已经抵达城外,不过,他应该今晚就会到此。”
“怎么?”江启玥相信了小蘅的话。
“我已叫煤球儿给你哥送去一封信,告知我们现在的位置,我想,他应该会前来。我们就安心等待就行。”小蘅打了个哈欠。
“那,城外那些兵士是谁家的?你探明了来路吗?”这也是一个江启玥没想明白的难题。
“唔,我先前想错了,以为是绛趾家族的人,其实不是,你猜猜是谁?”小蘅故弄玄虚。
“既然不是绛趾家族的人,那还能会是谁?”江启玥沉下心来想了想,“我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来围我金羽家族的领地。”
“我告诉你吧,是雪熊家族梁家。”
居然是梁如冰他们家!这个梁如冰,在天富城时说的那番话尚在耳边回响,江启玥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家族出兵围住了阙月城。
“为什么?”江启玥一时气不过,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具叮当响。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是你要搞清楚的事情了。”小蘅应该累了,说话声音很弱,“我先休息,你慢慢想。”
煤球儿似乎也困了,原本圆溜溜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江启玥往猫食盆里加满了食物和水,将它抱进窝里,小肉球动也没动,倒头就睡着了。启玥轻轻梳弄着煤球儿的毛发,细细想着小蘅刚刚说的话。
隔壁营帐似乎有动静,江启玥探身听了听,小蘅说的对,是大哥江启暄的人到了。
事情似乎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当清晨的阳光投进营帐之时,江启玥还在睡梦之,她梦到了景梅外婆,梦到了江城,梦里面的启玥,无忧无虑。若不是煤球儿舔醒了她,江启玥不愿醒来。
“启玥,快起来,”江启晧闯进来,大声叫着她,“启暄哥哥到了。父亲叫你去。”
江启玥一个骨碌就翻起了身,小蘅算得真对。璟香赶紧帮江启玥收拾妥当,出门往大帐来。
帐众人已到齐。江启玥正准备往启晨身后躲,却被江滔叫住:“启玥,你到前面来,我有话要问你。”
江启玥只得低头往前走去,启暄哥哥站在父亲身边,青羽军的主要将领都到了。这是要打仗了吗?
“启玥,是你给你大哥送去的信吗?”江滔问。
江启玥有点懵,这时小蘅在耳边轻语:“快回答是的,那封信落的是你的名字。”
江启玥明白了,抬头答道:“是的,父亲,我让我的猫咪去送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鹤鸣山?”江启暄不由得开口问。
“嗯,昨天我听父亲派出去的人说,城外青羽军营并无战斗过的痕迹,我们从天富城回来的路上也没有见到青羽军的将士,我就猜想大哥要么带兵回了阙月城,要么引兵藏在城外等父亲归来。”江启玥迅速整理好了思路,“不论是在哪里,都不会太远。于是,我就叫煤球儿送信给大哥,告知我们已归。我其实不知道煤球儿将信送进了鹤鸣山。”
“原来如此。”江启暄转向江滔,说:“昨晚收到那只猫咪送来的信时,我还怀疑是假的,因为我没见过这只猫,也没见过启玥妹妹的书。但是,我还是派人悄悄前来看看,没想到果然是父亲到了。”
“那只猫咪是你启玥妹妹随身饲养的,”父亲说,“果然不错,记它一功。现在,我们一家团聚,进不进城也无关紧要了。就是,我很担心苏曼萱和庭儿。”
“我想,曼萱和庭儿应该无碍。我让另一路青羽军紧急入城之时带了一封信给太师傅,请他入府关照。太师傅在,我们可以放心。”启暄大哥说。
父亲点头不语。
“可是,大哥,你怎么有会保全家族的实力,将城外的青羽军做出兵分两路的安排呢?来犯的军队人数不少,难道你事先得到了消息?”江启晧忍不住开口问道。
“事情紧急,我也来不及过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