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晃过去十年。
地标欧洲某历史明悠久的国家。考完最后一门课的当天晚上。祁玥早早就收拾妥当准备睡觉。明天要早起,大半个月前就和同学约好要去自由行。
祁玥独自离家求学小半年了。国外好山好水好读书,生活无聊清静。古字学大学一年级的课程可不容易,晚上还要抓紧时间补习英语。妈妈是学霸,对祁玥的要求也很严格。看着期末成绩单上少得可怜的a和整齐排长队的b,虽说刚开始能有这样成绩也算不错,但祁玥可以想像妈妈看到成绩单时的表情。好不容易挨到有几周长假,很想念家里的亲人,好早就跟妈妈申请回国度假,但是被妈妈拒绝了。
“你还不好好抓紧这几周时间整理笔记、预习功课,回国就只会记得四处疯玩。再说,来来去去地倒时差你又受不了。”
妈妈说得对,来的时候倒时差用的个礼拜。既然不能回国,祁玥就和同学约着假期开车出去几天透透气。
凌晨点,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祁玥从睡梦被惊醒,滑开见是哥哥祁晧发的微信视频连线。
“哥,什么急事?知不知道我现在夜里几点!”祁玥气不打一处来。
“亲爱的妹妹,我没办法。外婆懿旨,命你尽快回国。爸妈要我赶紧通知你,要不然,我哪敢这么晚举着十二道金牌、追魂夺命all你。”屏幕上的哥哥一脸坏笑。
“啥?难道外婆身子有不妥?”祁玥猛地清醒了,外婆为人行事向来稳重,没有大事绝不会深更半夜找她。
“放心,外婆很好,可能是别的事情要召唤你回来。”
“好吧。明天我找票代理帮我订票回国。”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这次急急忙忙地叫我回去,肯定有事儿。”祁玥百思不得其解,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下午,祁晧收到妹妹的微信:“明天飞回国,北京时间后天下午五点到天河场。”
“嗻,已准备好接驾。”
轻车简从。祁玥一个登箱一个双肩包就上了飞。尽快回家、一切从简,这是妈妈发微信交代的。坐稳后,含了一粒褪黑素,睡意腾地一下劈头盖脸袭来。
十几个小时以后,祁玥平安落地。江城,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离不开时无比嫌弃,嫌弃它夏天多雨高温,嫌弃它冬天阴冷没暖气,嫌弃它开车堵疯搭车挤昏,嫌弃它民风彪悍环境粗放;离开时无比想念,想念它的一切。
出关后远远就看到哥哥在冲她挥。哥哥祁晧,和祁玥是双生龙凤娃娃,两个人长得六分相似、十分神似,虽然哥哥只早出生五分钟,却好似年长好几岁。在独生子女这一代,有个哥哥其实是很幸福的事情。家里的事情有爸爸操心,祁玥的事情有哥哥操心。祁晧和祁玥从小就是在同一间学校、同一个班级。哥哥祁晧情商高,是各种学生组织的成员、学生社团的活跃分子;妹妹祁玥智商高,是学习成绩出众、学习习惯良好的典范。高毕业后,祁晧在本地大学选择学习械制造;成绩更好的祁玥则选择出国学习古字学。在爸爸妈妈的严格要求和管教之下,兄妹俩自律、成熟、阳光、开朗,互相关心,感情深厚。
刚一碰面,祁玥的登箱和双肩包第一时间就被哥哥接了过去。
“妹子,路上还顺利吧。”
“哥哥,咱们现在回家吗?”
“直接去外婆的老家,爸爸妈妈已经去了。”
“到底什么事儿啊?”
“不清楚。等到了就知道了。你再睡一会,路还有点远。”
外婆姓景,在祁玥的印象,外婆一直和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起,偶尔会回老家住几天。在祁晧和祁玥放寒暑假的日子里,一家人也会回老家住几天。那个地方离市心不远,一个多小时车程。随着城市建设的快速发展,现在去外婆家的交通已经很方便了,小时候回去要舟车劳顿,加上祁玥是晕车体质,每次回去都如大病一场。
但是,祁玥真心喜欢去外婆家。外婆家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屋后不远就是矮矮的山坡,房前一湾浅浅的绿水。外婆家所在的村庄陆陆续续被政府征收,但因为外婆家居于山脚,暂时没有被划入红线范围。一切依然和幼时记忆相仿。
二层小楼,红色琉璃瓦、白墙、小院门上还贴着春联,和普通民居并无二致。这栋小楼是外公去世之后重建的,平时就空置着。进院门就看见外婆坐在堂屋右边的太师椅上,妈妈已迎出门来。外婆养了好几年的那只黑*咪绕着启玥的脚不停打转转。
江启玥弯身抱起它,这只猫咪启玥很喜欢,通身毛发漆黑油亮。“这煤球儿,好像又长重了点呢。”
“可不是呢,现在可沉可沉了。宝贝,飞上睡着了吗?饿不饿?妈妈煨了莲藕排骨汤,你最爱的,要不要来一碗?”
“妈,一切都好。来的路上在车上眯瞪了一会,目前不困,时差晚上好好睡一觉就会好。外婆,祁玥回来了。”
外婆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自祁玥记事起,外婆好像就没怎么变。一丝不乱的银发、前额几道浅浅的皱纹、有肉的耳垂上总是坠着一对镶着祖母绿的金耳环。看上去外婆一切安好、家里一切都好。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急急忙忙叫我回来呢?
“玥儿听话,先吃饭,今晚就睡这儿,有时间外婆和你慢慢说。你妈和你哥已经把二楼收拾好了。”
晚饭是妈妈亲做的。莲藕排骨汤、腊肉红菜苔、清蒸武昌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