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里热闹,好玩,跟着外祖母就不热闹、不好玩啦?”
“老祖宗想岔了,”纪钱钱抱着她的胳膊,着急道:“念儿主要还是想去学点东西。”
“傻丫头,”万老夫人点点她额头,乐道:“逗逗你就唬成这样了。别说去学里,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外祖母都会想方设法打下一颗给你。”
有人真心疼爱自己至此,夫复何求?
纪钱钱感动,扑进万老夫人怀里,“外祖母最好了,念儿以后也要好好待外祖母。”
“傻孩子,”万老夫人抱着她惆怅道:“你只要好好的,开开心心地长大,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外祖母就别无它求了。”
听说纪钱钱是自己主动去学里的,万宁几乎没把她埋汰死。
“你傻呀?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不好么,去那种地方。”
纪钱钱讶异,“学里不好么?”
万宁鄙夷,“夫子古板又迂腐,动不动就要打板子,你说好不好?大家你一个团伙,我一个团伙,你不跟我玩,我不跟她玩,超没劲。”
先生在哪都严厉,纪钱钱从小学到大学,碰到的严厉老师不少,不觉得什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那么多女孩子在一个学里念书,组成点小帮派小团体,有点小争执小心思,再正常不过了。
再说,她是诚心过去学东西的。一个人老老实实的,不沾惹任何人,她就不信别人好意思欺负她。
她乐观地道:“我觉得还好。”
万宁对她的乐观不乐观,败她兴道:“只怕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万家的女学在万家宅第的西北角,前后三进院子,一进六间房子。前面一进做学堂,后面两进则是学里的库房和夫子的宴息之所。
纪钱钱去学里之前,万老夫人遣人请了学里的几位师傅过去,叮嘱了几句话,无非是让他们多关照外孙女儿之意。
几位夫子也都各自表明了愿意关照的心迹。
不同于万央他们,读书就是为了科考,不管喜不喜欢都要努力学。天不亮,还未吃早饭,先。
女孩子读书,只要识几个字即可,没有更高硬性要求。不需早早起来赶去学里读夜书,用了早饭再去也不迟。
纪钱钱用了早饭,和万卿她们坐上马车赶到学里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纪钱钱是新人,夫子少不得先给大家介绍了她。之后又对她的底子进行摸查,看她认识多少字。
纪钱钱怕吓到他,只认了三五百简单的字后,就通说不认识了。
夫子觉得三五百也符合她这样的年纪和身份了。
大户人家的男孩子三四岁开蒙,女孩子五六岁开蒙,到七岁识得三五百字,不算差了。就又安排丫头备文房四宝,让她写几个字看。
纪钱钱从穿到古代,还没摸过笔呢。就算她之前练过书法,穿到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身上,手脚都不灵便,也发挥不出原来的水平。
只识得三五百字的七岁小孩子,夫子也不指望她能写出多好的字来,指导了下她握笔的姿势,又教她如何蘸墨、刮墨、落笔,就让她自己练了。
☆、不轻松的学里生活
学里不仅教读书识字,还教礼仪、音乐、算术、棋艺、书画、女红。
纪钱钱专攻的是书画和女红。纪乔九岁就能绣出看不见任何针脚的荷包,她也要加倍努力才行。
至于礼仪、音乐、算术之流,算术不必说,恐怕学里的夫子都不如她。而礼仪,她在万家生活,处处透着规矩礼仪,不需专门学,耳濡目染之下,差不多就通了。
音乐、棋艺她倒想好好钻研一番,但广撒网不见得多捞鱼,博学无精是大忌,她要懂得取舍。理顺了这些,空闲时间,她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年小,身量不够高,夫子将她安排在首排中间的位置,以示重点关照。
她私下跟进门处靠墙位置,不知哪一房附学读书的女孩子调了座。于是别人休息谈笑时间,经常见到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不引人注意的位置上,或写或画或刺绣,甚是刻苦。
她是万老夫人专门嘱咐特别关照的。学里的夫子原以为是个古灵精怪的娇小姐,没想到是个温驯刻苦再勤勉不过的安静学生。
万宁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努力,“何苦来哉?又不指着这个吃饭。”
休息时间,她偶尔找纪钱钱说话,看她不是绣就是画的,忍不住唠叨。
“你不懂。”
万宁的母亲是公主,父亲是侯爷,就算她四体不勤,不识之乎,只要不出大的变故,将来也过不差。
可她纪钱钱呢?
纪老夫人对她不是真心疼爱,万家这边几个舅舅态度不明,只有万老夫人一人可以完全仰仗信赖。万老夫人在一日,她且受用一日,万一哪天万老夫人不在了,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所以,她要为自己铺好后路。
万宁说不指着女红吃饭,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