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聿也看到了。
不过万昌和徐青骑在马上跑得快,没有留意到避在路边的他们。
万聿让两个随从跟过去看究竟。
很快两个随从过来回话。
原来万昌徐青他们听说东庄有热闹可看,昨日就结伴过来了。
逛到中午用饭时候,顺脚就去了村里祠堂用宴席的地方。
主人家的见他们又年轻又俊俏,是有体面的贵家公子。
本着结交个朋友的心态,热情地送了他们一桌席面。
谁知二人用饭时,四眼乱瞄,看见别席上有个年轻貌美的妇人。
酒盖了脸,又都是无法无天惯了的,就动了狎戏之意,死活拉着人家妇人去他们席上陪酒。
这可惹恼了村里众人。
他们本就是一个大族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偏那妇人又是他们族长的一个孙妇。
一声号下,人多势众,把他们一行人驱打着逐出村外。
万昌徐青二人不服气,回去喊了两家数十个不当值的壮丁,又去外面雇了二十多个打手,存着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念头,赶在他们吃饭时候,回来报仇了。
好巧不巧地,正撞上纪钱钱一行人。
侍从回了事件经过,又问万聿:“主子,这事咱们管不管?”
在万家住着,万二少爷万昌的荒唐事万聿也听闻不少。
素日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今番亲眼见到他的仗势欺人,万聿不悦。
语声虽仍是往日的浅淡,却令人觉得冷地道:“管?怎么不管?再不管,有的人还真以为这天下是姓万的呢。”
纪钱钱觉得这话听着古怪。
万聿姓万,是万家人,怎么听他说的,好像他跟万家无干似的。
一众随从听了他的话,去了大半往万昌徐青一干人的方向,只余几个在原地护卫着他们。
东庄出了事,他们不能再过去吃饭,折身往回走。
万聿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路上,纪钱钱见他气质深沉,似有不悦之感。
就问:“三哥哥知道这附近的东阿县么?”
万聿不明她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提起东阿县来,应了声知道。
问她:“怎么了?”
纪钱钱道:“据说东阿县上有个元香寺,寺里有个送子娘娘殿,求子最灵。凡祈嗣女子,斋戒七日,然后在娘娘像前求得圣笤,再在寺中净室宿一宵。回去后便能要男生男,要女生女,极是灵验。三哥哥觉得,寺里的神像果真如此灵验么?”
万聿听了,便知是寺里的和尚作鬼。
不过因为说话对象是纪钱钱,他不好明说是□□之事,只含蓄地道:“不然。只怕别有隐情。”
纪钱钱道:“二嫂嫂就去过元香寺。”
万聿停住脚步看她。
纪钱钱亦看着他。
场面一度十分微妙。
万二少夫人不仅让万二少爷头上的帽子改了颜色,还养了别人的孩子,这事的确够劲爆。
万聿被转移了注意力。
半晌,他问:“你如何知道此事?”
纪钱钱遂把三年前,她和万大少夫人、二少夫人的谈话经过说了。
又说了万二少夫人回娘家不久就有身孕的事。
情知她的猜测据事实不远,说不定她当时的言语,还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万聿仍否定道:“你不可乱说。也许她并没有去呢?”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万二少夫人肯定是去了的。
不然成婚几年无所出,怎么突然就有了孩子?
还是在其他妾室都没动静的情况下。
不过也好在万二少夫人是正室。
这样即使只她生了孩子,别人也疑不到孩子的出处有问题。
只以为是她动了手脚,不让别的妾室怀上万二少爷的孩子。
纪钱钱不是傻子,知道万聿否定她无非是不想她多想。
就没多加辩解,只笑回道:“可能吧。”
万聿又嘱咐道:“此事不可再对外人提起。”
纪钱钱嗯了声。
她向来不是饶舌之人,此番也不明白,怎么一时头脑发热就跟万聿说了此事。
可能是因为二人共有一个秘密吧。
再说万聿也不是多事之人,之前万菱的事就没管,二房万昌的事更不会问了。
纪钱钱下午回到万府万老夫人处的时候,刚好碰到万二少夫人从万老夫人处出来。
眼睛、鼻子都红红的,似大哭过一场。
看见纪钱钱也没有多加寒暄,只简单的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纪钱钱回头见她似有拭泪之状,纳闷。
进了屋子问过万老夫人才知道,原来是万二少爷被人打了,肋骨都打断了两根。
徐青也没有好到哪去,被打断了一条腿。
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