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可怜兮兮地趴在石桌上,呜呜地直叫,像是在哭,就要伸出小手去抚慰它。
万葭在半途将他的手拦下,揽他在怀里。
万荣问徐秀秀:“徐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大笨的前腿被折断了。”
徐秀秀眼帘一垂,一滴珠泪就落了下来,跟着像泛滥的洪水一样成灾。
她轻轻的拿帕子去拭,宛宛转转,楚楚可怜。
万菱在旁边柔声安慰她。
万宁愤懑地问:“谁干的?”
徐秀秀并未直接回答万宁,反而抽抽噎噎地朝纪钱钱道:“我知道大笨得罪了纪妹妹,可纪妹妹都答应不跟它计较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纪钱钱静静地看着徐秀秀,不说话。
万宁震惊地替纪钱钱辩解:“你说是钱妹妹做的?怎么可能?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徐秀秀娇美的小脸上满是痛惜,委委婉婉地道:“大笨昨日就失踪了。我们也是刚刚才在园里的草丛里找到它,它就……”
沉痛得似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半晌才又淌眼抹泪地接着道:“它就现在这样了。”
“既然说是在园里找到的,如何能说是钱妹妹做的?”万荣问。
徐秀秀一语诛心地道:“大笨也只得罪了纪妹妹一人。”
她说的是事实,万荣纵质疑徐秀秀的为人,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那日的事对纪钱钱来说,太过新奇,她也跟万宁等人说过。
是以,她们也都知道大花猫得罪了她的事,都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
而如赵湘一些并不知道纪钱钱和大花猫之间恩怨的,见大家都看着纪钱钱,也都看着她。
纪钱钱看着徐秀秀,平静地问:“徐姐姐觉得,大笨得罪了我,我就应该折断它的腿作为报复么?”
徐秀秀满脸的良善无辜,“我是觉得,大笨只是个畜生,就是得罪了纪妹妹,纪妹妹又何必跟它计较。”
纪钱钱怒极反笑,“我的确没跟它计较。当日它伤了我,老太太要打,是我拦在了前面,老太太才放它一马。当时,三哥哥、四哥哥还有徐姐姐都在呢,也都看到了。现在它出了事,徐姐姐第一个疑到我头上,是觉得我那日饶它是虚情假意,是做戏给大家看,日后再找它背地里清算。徐姐姐是这个意思么?”
赵湘等听到纪钱钱简单地厘清前后经过的,都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徐秀秀。
想不通她是怎么把别人的宽容大量,联想到包藏祸心居心叵测上面来的。
这提法不仅损,而且扭曲歹毒,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当然,也必须得承认的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徐秀秀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娇娇弱弱地对纪钱钱和众人道:“我也知道纪妹妹一向大度,众人有口皆碑。我只是心疼大笨,觉得不排除这种可能。”
如果起初纪钱钱还抱有一丝徐秀秀是无意污蔑自己的幻想,那现在她是百分百确定她是有意要毁自己清誉了。
怨不得那日事后,万老夫人让她以后再不要跟那只大花猫亲近。
免得有人借题发挥,寻衅滋事。
如今果然应了万老夫人的话。只是没想到这个人是徐秀秀。
她一向对徐秀秀百般忍让,多加纵容。想不到她的多次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并未换来对方的诚心相待,丁点悔改。竟让她变本加厉地算计陷害自己。
纪钱钱淡淡地道:“据闻前朝苏大学士和佛印禅师在林中打坐。日移竹影,一片寂然。禅师对学士说:‘观君坐姿,酷似佛。’学士暗喜,见禅师褐色袈裟逶迤在地,乃道:‘上人坐姿,活像牛粪。’禅师唯笑而已。学士自以胜禅师一筹,暗暗得意。其妹则道:‘禅师以佛心看汝似佛,汝看禅师为牛粪,是何心哉?’”
顿了下,纪钱钱看着徐秀秀,问道:“此事望徐姐姐教我,我一向敬重徐姐姐。徐姐姐却疑我怀有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心,不排除表面装良善,暗里使绊子,加害顾老姨奶奶爱宠的可能。请问,是以什么心来揣度的呢?”
此典引得太过贴切。似万荣、赵湘等都眼前一亮地看着纪钱钱。
就连万菱都悄悄地拉徐秀秀的衣袖,示意她适可而止。
徐秀秀自始至终都以怀疑的姿态,并未咬死纪钱钱伤了大花猫这件事。
一方面是打算给自己留个退路。另一方面,她的目的也无非是想动摇一下纪钱钱在众人心中的印象,恶心她一下而已。
再者,纪钱钱又一向背惯了她的黑锅,软懦惯了,就给了她好拿捏的错觉。
所以,纵是比谁都清楚这事完全是她无中生有,她也以为纪钱钱会像往常那样,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地在众人面前应承了此事。
倒没想到她会言语清楚引经据典地讽刺了她把。
她知道的书不多,纪钱钱引用的故典好不好她不知道。
但就算她不知道这个故典,也听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