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万荣的母亲,孝和公主。
孝和公主若愿意,认下纪乔为义女,那纪家给纪乔定亲时,就要先掂量掂量她的意思了。
这就相当于,变相地把纪乔婚事的掌控权给转移了出来。
那她以后是嫁赵湘,嫁万瑛,还是嫁别的人,都全看孝和公主的意志。
就算她最后将纪乔嫁了赵湘,万五夫人也气她不着。
二人过分悬殊的身份在那摆着,只有她就孝和公主,没有孝和公主就她的。
哪怕她因此事恨上孝和公主,恨上四房,余生不与他们来往,恐怕孝和公主也不搁在意上。
孝和公主的身份地位让她没有万老夫人那么多顾虑。但同样的,万老夫人也不好张口让她来管这个事。
她不想得罪五房、不想当坏人、不想做这个事,然后扮红脸甩手给孝和公主,让孝和公主来扮白脸“顶缸”,怎么都说不过去。
☆、糟蹋
纪钱钱觉得万荣素来在孝和公主面前说话有分量, 倒是可以让他替纪乔说几句好话, 就和万荣把这事说了。
万荣笑得一脸痞相, 说道:“你求我,求我我就答应你。”
纪钱钱恨恨地在他腰上拧了把, 骄横地问:“你到底答不答应?”
万荣抓住她的手, 吊儿郎当地笑道:“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你还能不嫁我?”
纪钱钱气得往园里的石头上一坐, 不走了,扭着头, 别着嘴道:“等着瞧, 将来我还真不嫁你。”
万荣笑道:“你做梦,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纪钱钱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慌得忙去捂他的嘴。四下看了看,斥道:“你胡说什么?”
她清清白白的, 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
万荣笑道:“摸也摸了, 亲也亲了,还说不是我的人……”
抬眼见纪钱钱眼睛红红的, 一言不发地瞪着他,认真动了气,忙收了语音。
将她从石头上拉起来,圈着她的腰, 在她唇边细吻着安抚道:“好了好了, 不说了。”
纪钱钱抬脚在他脚背上狠狠地踩了下。
万荣躲闪着笑道:“真是最毒妇人心。”
神色一变,又正色道:“咱们说正经的,这事我说不合适。”
纪钱钱不解地望着他。
万荣道:“你想想看, 我真说了,母亲怎么想我,怎么想你?”
他和纪乔男女有别,突然替她出头,孝和公主会不会觉得他对纪乔有什么心思?
这且不说。身为男子,忽然管起内宅女眷的琐碎事来,孝和公主作为他的母亲,什么观感?极容易联想到背后是受纪钱钱的唆使。
想想二人还未成婚,他便对她言听计从,她说什么他连影响都不考虑就替她应了,似个木偶一样任她摆布,孝和公主怎么想他?
就是纪钱钱,也落下个辖制她儿子的印象。她便是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只怕也不舒服,不知不觉就对纪钱钱生了成见。
为了一个外人,亲还未成,一家人先有了罅隙,他觉得犯不着。
纪钱钱意会过来万荣的顾虑,苦恼地问:“那怎么办?”
万荣笑道:“让宁儿去说嘛。”
纪乔久在万家住着,和万宁的关系也不差。
由她来说,不管是孝和公主还是外人,不会往别的人事上联想。只会觉得是她们在一起长了,处出了感情,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只是纪钱钱一直把万宁当小孩子看待,有什么事没有和她商量决定的意识。
乍听万荣如此建议,犹犹豫豫地道:“要不你跟她去说?”
万荣笑道:“你这是舍近求远。我什么身份管乔表妹的事?到时候她猜到是你的主意,说有事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反辗辗转转地要我去说?倒显得你把她当外人,生分了的似的。”
纪钱钱想想也有理,思量着道:“那我看看再说吧。”
二人说着话,慢慢地走远了。
远远的,看见方才二人亲昵的万菽朝地上啐了口,骂道:“真不要脸!”
旁边姜颜唯唯诺诺地道:“他们是定了亲的。”
万菽道:“定了亲的也不能这样。光天化日的,别说只是定亲,就是明媒正娶拜了堂的,也不能这样乱来。四哥哥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也不知瞎了哪知眼,看上纪家那只小狐狸精,被她迷得规矩都不要了。”
自从屏风、戒指以及其他各种琐碎事后,万菽对纪钱钱怨念大得很。
再加万荣待她寻常,待纪钱钱不知好了她多少,更令她心里胃里止不住作酸,哪知眼都看纪钱钱不惯。
姜颜顾虑到纪钱钱替她做屏风的情谊,不好议论她的短处,只道:“纪姑娘长得好,人也和气,女……”
还不等她说完,万菽便打断她的话道:“长得好有什么用?三嫂嫂倒是长得跟朵花似的,这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