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誉自然不会有半分折损。”
他的话语云淡风轻,文思渊听得彻骨寒凉,一时竟有些脱力。
仿佛有什么无声无息的存在,文思渊鬓边忽然有数十余根发丝无由自断,飘然在风中坠落。
文思渊面色青黑,几乎不敢呼吸。
“文兄坚持守口也无妨,不知下一个掉落的是什么,等鼻子眼睛坠下来,可是后悔也无用了。” 左卿辞微微一笑,杀机分明的话语被他说的温文尔雅,又奇异的融和。
文思渊悚极而恐,冷汗浸湿了衣襟,他知今日生死一线,活下来只能凭运气,唯有把心一横:“控制她的人不是我。”
左卿辞轻淡的挑了一下眉。
第44章
不等对方言语,文思渊立即接着说下去:“她所以做贼,全是为了寻药。”
既然对方如此知机,左卿辞显出了良好的耐心,“说来听听。”
一线生机在此一言,文思渊唯恐不详尽:“这些药自她出道时已在寻找,共为八味,分别为碧心兰、幽陀参,佛叩泉、风锁竺黄、赤眼明藤、汉旌节,鹤尾白、锡兰星叶。”
碧心兰生于极热之地,佛叩泉为千年地脉所凝,赤眼明藤长于万仞绝涧,风锁竺黄出自极北的深山……这些药用途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异常珍罕难寻,左卿辞心下起疑,“她要这些做什么?”
“她对这些药空前执着,我也曾问过,她仅道有人告诉她这些药可以让她成为绝世高手。”文思渊不敢有半分虚辞,有问必答,“我以为想找齐纯属作梦,没想到她陆陆续续得了大半,如今仅余下三味。”
“绝世高手,文兄会如此轻信?”左卿辞毫不留情的嘲谑,这些药虽然各有奇效,却无法造就武林神话,她更不是狂热追求力量的人,真正的理由绝不会这般可笑。
文思渊以为左卿辞会追问细节,谁知对方根本不提,唯有道:“她不愿多说,只让我打听这些药的消息,我也不便多问。”
左卿辞淡讽的一晒:“为了得到消息,她必然要用异宝奇珍来换,文兄这生意做得真是妙极。”
“各取所需而已。”文思渊冷汗渗衣,小心翼翼的解释:“一个消息只换一件,此外的窃盗是她自己需要钱,我仅是抽一点佣金。”
左卿辞算是接受了解释,又询出另一个问题,“她的钱都用在何处。”
“不瞒公子,我对此一无所知。”文思渊观察对方的神色,苦笑道,“或许公子不信,她戒备心强,又生性寡言,除了生意不会多说半句,实在无从了解。”
庙外细雨淅淅沥沥,左卿辞的声音也似雨幕般轻忽淡远,“这话就是推脱了,以文兄的心机手腕,合作多年还探察不出端倪,岂能在江湖上存身至今。”
不经意的话语蕴着可怕的压力,文思渊如临深渊,哪敢再饰辞:“并非欺瞒公子,她确实从我这里得了钱就化形远遁,遣人追踪也一无所得,不过时久了,我私下也有几分猜测,此事大概与她师父有些相干。”
左卿辞不见半分惊诧,长眸微微一沉:“果然剑魔未死。”
这位贵公子所知的比预料中更多,他与苏云落之间——文思渊辨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涩道,“公子既然清楚她出身正阳宫,师从苏璇,想必对当年的旧事也有所闻。”
清俊的眉峰半聚,左卿辞的神色极为不愉:“不是说苏璇已疯了,还用得着费心思去觅药?疯病岂是医药所能治愈,简直愚蠢透顶。”
听得对方低骂,文思渊竟然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意,他捺住情绪低眉顺眼,“她自幼孤僻,极少近人,唯一在意的就是苏璇,除开此人以外,世间哪还有什么能让她竭尽心力如斯。”
左卿辞淡掠了文思渊一眼,“就算苏璇还活着,依他颠狂杀人的疯魔,如何匿得了形迹,多年不为世人所知。”
“或许她将人送去了方外谷。”文思渊说出了长久以来的推断,“公子想必也听说过,方外谷中续生死,一诊一药一千金,那里医术神妙,然而在谷中停留须耗费重金,她每年要凑齐两千两黄金,必是与此有关。”
左卿辞沉默了一刻,转道,“你与她如何相识?”
文思渊深知唯有引起兴头,才能在对方面前显出价值,回答极详尽,“近十年前,一名江湖同道设宴,中途有人传报,有个胡人少女想购他手中的风锁竺黄。此药有延寿奇效,等闲谁肯出让,何况是身份低微的胡姬来求,根本未曾放在眼里,没想她居然硬闯了进来。”
左卿辞果然听得颇有兴味:“后来如何?”
文思渊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