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抬头,看见月抱膝坐在屋脊上,鼻尖红红的。
“你怎么在那儿啊。”陆坚松了口气:“我……我虽然打不过他,但是我可以跟他讲道理啊。”陆坚补充说:“在我跟他讲道理之前,咱们也先讲讲道理呗,你要不先下来,这样说话我脖子好酸。”
月垂眸,看了一眼陆坚,又把头扭开了。
陆坚有点儿无奈:“你既然不想跟我聊,那我走了,你,你也早点回去。”说完,他蔫头耷脑的走了。
陆坚走了一段,忽然听到有人在小声啜泣,他循声摸过去,看见了一个长发的女人坐在花坛边捂着脚踝哭泣。
“大姐?”陆坚小心翼翼的说:“你还好吧?你咋了?”
“我脚扭了。”那女人说:“小弟弟,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
陆坚犹豫了一下道:“行。”
他正要过去,忽的从天而降一个人,插在他跟前儿。
“你不怕被碰瓷啊。”月推了他一下,冷冽道。
陆坚一愣:“可是……”
“可是什么呀。”月侧目看向那个面目模糊不清的女人道:“大姐,我们帮你报警,你在这儿啊,就待会儿吧。”
那女人终于偏过头来看了月一眼,她面色白的有些不正常,神色古怪,浑身更是僵硬,月冷笑一声,拉过陆坚转身就走。
走出巷子,陆坚把她往原地一扯道:“小白,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柔软一点,善良一点。”
“柔软一点,善良一点是吧?”月说:“来,你过来。”她招了招手,跟陆坚又辙回了巷子口,两个人探头探脑。
那个原本坐在花坛边哭泣自称自己动不了的长发女人没了。
陆坚惊得张大了嘴。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月拍了拍他的肩:“男孩子一个人孤身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
陆坚撇撇嘴。
“你不是要跟我讲道理么?”月说:“讲吧。”
“我觉得这件事傅微哥没错……”陆坚铁着头说。
月凉飕飕的睨了他一眼。
“你想啊,如果真让你把那个女队长给伤了,你不得被抓进牢里去啊。”陆坚说:“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傅微哥那么成熟一人,铁定明白这个道理。”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成熟咯?”月说:“那我就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大胸女把人甜品店给端了啊?”
“大,大胸……”陆坚嘴皮子秃噜了一下,抓了抓头道:“傅微哥肯定有办法处理的嘛。”
“是吗?”月冷哼了一声:“我看他不是来处理问题的,是来处理我的。”
他一定觉得我很烦,要不然早就来找我了。
月在心里想。
陆坚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徐雅给他打来了电话。
“林队长走了。”徐雅说:“傅微哥正在帮老板娘他们修东西,你们要不要来帮帮忙?”
月愣了愣。
“算了。”片刻后她说:“要去你去,我不去,我不想见到他。”
既然人家不待见自己,那她也不要凑上去添堵。
*
由于治安问题,启明中学原本的定下来的课外实践活动由春游改为了参观博物馆。
一群原以为可以出去撒欢的学生被迫来到了市博物馆。
市博物馆位于市中心的一座摩天大楼的十层,跟科技馆天文台等比邻,周末的客流量感人,上电梯都要等好几轮,热门展厅里更是人山人海。
讲解员带着一副耳麦用专业的播音腔对着文物讲历史,讲的一群学生昏昏欲睡。
“这不就是把历史课搬到了学校外吗?”陆坚痛苦的说,他东张西望了一番:“哎,小白呢?”
“上洗手间去了吧。”徐雅说。
此时月正扒在透明的玻璃上专注的望着里面端放的一把细长的长刀。
旁边的名牌上明确的写着刀的名字。
沥世。
东方最后一支纯血王族白锦世家的佩刀,经过白锦珩、白锦旋律两代之手,在战乱中流落,几经辗转才被寻回,经修复陈列于此。
月盯着介绍看了一会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自己家的这些事,如今居然要通过博物馆里他人罗列精简的一段名牌才能了解。
这时,有几个游客走过,站在刀跟前“啧”了几声。
“这就是吸血鬼用过的刀。”
“吸血鬼还会用刀啊?他们不是见人就咬的吗?就像是野兽一样。”
“听说这个白锦帝用刀斩杀过好多同族来着。”
“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杀,吸血鬼真可怕,这刀看着就不详,怎么还敢陈列出来给人观赏,噫!”
月默默的听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屋顶上悬挂着的监控。
要是没有这个监控就好了,她就能为所欲为的破开玻璃,把这把刀夺走。
那是他们白锦家的东西,不是随意供世人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