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蓟公就是好啊,这平日里训练完了,竟然还有肉吃——”
在那一片义军之中,整整的三千人不知道是谁,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这么一句。
顿时引得众人一阵侧目,李通顿时就转身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没吃过肉啊,就算真没吃过也不能这么没出息的说出来——”
这大庭广众的,当着蓟县守军的面,自己等人的面子不是被丢尽了吗?
他心想着,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都不大,却还是被不远的骆阳听到了。
在内心里冷冷一笑,骆阳表面上却是装作没有听道。
只见他迈开脚步往前跨出两步,走至五百守军的正前方道;“看的出,大家平日里的操练都很辛苦,虽然还有不到之处,但也算通过本公心里第一关了。”
随着骆阳开口,所有人的心弦都被提起。
除了想要这蓟公夸赞之外,最主要的是他们等骆阳说完,就可以吃肉了。大半年没有吃过肉了,能不激动吗?
骆阳却是不紧不慢的,接着道:“往后,每月的第十日都将是大军开荤的日子——”
“誓死尊随蓟公——”
“誓死尊随蓟公——”
只一句,两处的兵卒都开始高举兵器呼喊。
但就在他们呼喊完毕,等待着骆阳一声令下,然后开始吃肉的时候。
只见骆阳又不慌不忙的说道:“然而,上苍造物有量,我军中亦是不养闲人,大家即被秦所迫,便当有一颗让自己变强而灭秦的心,自今日起,本公将亲自监视大家平日的操练,只有达到标准者方可在每月的第十天食肉。所以,今日这肉食只有原守城步卒可食——”
可以想象,这话说出来对三千义军的心是有多大的伤害?不过骆阳要的给他们伤害。
一个人不经历伤害那是不会成长有长进的。
所以必要心狠的时候,骆阳绝对不会留手。
那坚毅的目光扫过三千兵卒,只见那一个个,有垂头丧气的,有互相埋怨的,更有少数说蓟公不公,这是袒护守城军的。
不过那些个扬言破坏整体光荣和平的家伙,很快就被王猛与李通治服。
这时候,骆阳再转对原本的城守军,伸手一挥,那副将已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城守军开始了有条不紊、排序有秩的领肉仕途——
三千义军步卒却是只能干瞪眼,有的闻着香味在流口水。
那破烂的甲胄,肮脏的衣衫,以及各色的兵器,有些甚至就是抓着刨地的锄头,当真是各色兵器都有。
无一列外的,这些都是穷人,都是贫苦百姓。
此时他们的形象无疑让人看的心痛,可骆阳依旧是冷着面孔。
他在等待这群人戒掉软弱,他在想办法让这些人变的刚强。
之所以守军与义军分化,就是拉仇恨值,让义军知道自己的不足。
时间不大,城守军已经是全部领取到饭食。虽然每人也就那么一口肉,可大家还是开心的。
待他们领完之后,那装着肉的桶被盖了起来。只有干饼、水煮菜、以及那不曾消散的肉香。
也就在这个时候,骆阳才对着三千义军挥手道:“大家可以开饭了——”
话语依旧是冰冷。大争乱世,我骆阳是圣人,可却不是烂好人,圣人的眼神就是冰冷的。
此时的李通已经是把自己的脸耷拉下来,王猛亦是因为自己方才夸下海口,此时感到万分的羞愧。
一直到了几息之后,李通才带头开始领取吃食。
骆阳依旧在旁边冷冷的看着,那凝重的面色之下,时不时的张嘴发出冰冷一声:“任何人都不得拥挤,按照顺序一个个的来,否则,这顿饭免了——”
大刀阔斧。这一步早晚都要走。
而风气是要从小培养的,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体。一开始有什么样的风气,后来者自然也会跟着转变。
若是一开始风气就懒散,混乱,那这支军队定然存活不长。
所以,趁现在,人数不多。必须要亲自整出一个好的风气。
日后人一旦多了,新来者自会跟随。若不然以后想凭借一己之力再如此,那绝对是难如登天。
三千人的粮食发放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眼看着就要到队伍的最后十几人。可就在此时,一个身高体壮的兵卒一声冷哼,将那领取到的食物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干饼在骆阳的面前转了个弯,随后就静止在了骆阳的脚边。
“蓟公莫非糊弄我等,归附之前,口口声声说什么大家共患难,同富贵,这就是蓟公说的同富贵?”
伸手指向那吃的正香的五百守军,他睁大眼睛咆哮道:“这就是你说的共患难,同富贵吗?”
冰冷咆哮的声音,瞬间犹如一阵寒风席卷了整个校场。
这一刻,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那兵卒。吃饭的声响在那一刹齐齐消失。场面寂静的只剩下那发威大汉的喘息声。
“这位壮士可是不服?”骆阳的心在此时是颤抖的,可那神情依旧坚毅,依旧冰冷。
“在下的确不服,蓟公所言的共富贵何在?所言的平等又何在?”
没有回答,骆阳只是在此刻转身看向了那些个正在注视着的守军:“这位壮士不服诸位食肉,可有哪位将士出来告诉他,诸位为何可以食肉,他却不行?”
骆阳的话音冷冷的刚落。顿时一个守军将口中喊着的肉吐出,将食物暂且放在一旁。
只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