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地扒拉着。
张大英痛得猛抽气,手也用不了力,勺子掉在碗上。
“大英,这药下去是有些痛。”邵银一看,赶紧说着,“这一碗药得全部喝完才成。”
喝得一半的话,药力不强,回头还得继续喝。
张大英一听,另一只手也不捂住自己的肚子了,而后两手将碗一捧,将剩下的药往嘴里一倒,一下子全咽下去。
她将碗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而后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邵银赶紧端着碗走出去。
她不敢再看,怕自己再看的话,会忍不住下手用银针帮着张大英止痛,而她用了银针的话,张大英这药就白喝了。
张大英两手死死地抓住炕边的席子,咬紧牙关,承受着一波又波的痛苦。
痛。
很痛。
非常痛。
张大英以为自己会忍受不住,她想起那些黑暗的日子,想起没有穿衣服被绑在床上任人任意欺凌,想起赤条条被人用粗绳子绑在长板凳上,一点尊严也没有,张大英瞬间觉得这痛算不了什么。
她都被人如此对待,不对,是被一个恶魔如此地对待,她为什么要怀这恶魔的孩子?她为什么还要养大这个孩子?
更别说这个孩子还有可能会遗传那个恶魔的基因,会变成一个小恶魔!
长得矮一些倒是没有什么,反正人的个子是有高有矮的,但是心肠那么歹毒就不成了。
她自己一个人被害就算了,不能再累得别的女孩子被害。
这般想着,张大英似是有无限的勇气再继续坚持着。
一直到傍晚,这痛苦才停歇。
而张大英觉得自己的裤子底下已经湿漉漉。
幸好她早就有准备,要不然,会弄脏这里的炕。
这里多么地干净啊,她怎么可能会舍得弄脏这里?
张大英在这一边忍受着痛苦,别一边,陈雁声正在杨南儒的怀里痛哭。
“杨南儒,你说那个女的是不是就是季冬的对象?”陈雁声哭了一阵之后,继续红着眼睛跟杨南儒说。
“我不知道。”杨南儒冷不丁香软入怀,此刻心里又是激荡,又是甜蜜,甚至已经开始脚软腿软,哪里还听得清楚陈雁声说些什么,他此刻只是本能反应地回答。
“肯定是的。”陈雁声咬牙,恨恨地说,“若不是季冬的对象,那么季冬为什么要带她回家?”
“他还让她住在那一套小四合院那里!之前我们想去那里作客,季冬都不让我们过去,现在她却让那个女的住在那里!”
杨南儒才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季冬的对象,最好那个女人是,这样的话,陈雁声就能在他怀里多待一会儿了。
“我看了。”陈雁声又抱紧杨南儒,将脸深深地埋入杨南儒的怀里,闷声说,“那个女的,长得又高又瘦,骨架非常大,头发还剪得非常短,就像留着一个小平头一样。”
同是女姓的敏锐,她一眼就发现那是一个女的,而不是一个男的。
“长得还丑,一点女人味也不没有,要说优点,估计就皮肤白一些。”
“季冬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那么多好看的女人季冬不喜欢,却偏偏喜欢那么一个女的。
难不成长得好看的人,最终都是找一个长得不好看的女人吗?
“我也不知道。”杨南儒只觉得胸前被陈雁声贴住的那个地方传来弱弱的电流,有些烫,有些暖,有些酥麻,很是舒服,他几乎都要舒服地发出声音,“可能是因为季冬一个忍不住,跟那个女人有了孩子了吧。”
“肯定是这样子的。”陈雁声一把放开杨南儒,杏眼瞪得圆圆的,“肯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季冬,有了孩子,所以季冬才会千里迢迢地回南方去接她回来,还把她安置在那一套小四合院里。”
“肯定是这样子,没错!要不然,那么一个姿色那么平庸的女人,季冬怎么可能看得上?”
她长得那么好看,季冬却没有对她好声好气,那个女人长得那么丑,季冬却还妥善安排那个女人,可想而知,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有了孩子。
怀中的温暖消失得很快,杨南儒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忍住想把陈雁声拥入怀里渴望,说:“雁声啊。这事我们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告诉伯母。”陈雁声恨恨地说,“让伯母拿主意。那样的女人,怎么配入季家?”
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农村姑而已,还想巴上季冬,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
要是长得好看,那她就不说了,偏生那个女人长得那么丑。
说罢,陈雁声立刻起身,抹干净脸上的泪水,而后也不等杨南儒回应,自己就往外跑去。
杨南儒:……
他看着陈雁声急急跑出去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陈雁声都知道季冬有对象,还有了孩子,她仍不放弃呢?
要是别的还好说,但是现在是季冬连孩子都有了,雁声还想跑过去季家?
为什么雁声就不回头看看他呢?
他长得也不比季冬差,家世也跟季家差不多,并且,他本人对她比季冬对她还要好得多。
这几年都是他陪在雁声的身边,他以为他都快要把雁声这一块石头给捂热了,结果季冬这小子才回来几天啊,雁声就快跟着季冬跑了。
杨南儒没有追上去。
他追过去也没有用,一旦陈雁声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