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直接从况江涛床尾的位置,大步走向门外,步伐飞快如一阵风似的,紧接着,病房门“砰”一声,紧紧关闭上。
那一瞬间况意意几乎憋不住想要把况美美不是况江涛亲生女儿的事情说出来了,可在最后一秒她还是忍住了。
这个男人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刚出了车祸,还是别把这种憋屈的事情告诉他了。
况江涛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埋怨刘琬芝,“弄了半天还是走了,早知道一秒钟都不忍了,害的女儿白白挨了一巴掌!”
“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么?”刘琬芝心里窝火,不轻不重顶了一句。
对于况意意地突然离去,刘琬芝还是有点惋惜的,这要是眼看着到手的好处飞了,女儿不是白挨打了么?
当着况美美的面,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不过此时哪里还有况意意的影子,刘琬芝只好打算先回病房,从况江涛那里把况意意的手机号存上再打电话。
正要转身回病房,冷不丁看到走廊尽头,一个颀长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刘琬芝顿时大松口气,急忙走过去说:“白先生,我们这边没事了,你赶紧去找一下意意,刚才在病房里跟她爸拌了几句嘴,不开心跑掉了,我怕她出什么事。”
她话是这么说,但岂能骗得了白墨寒。
因为她看起来好像有些焦急的样子,但眼底根本没有什么担心的神色,有的也只是讨好和推诿。
白墨寒蓦然顿住脚步,深邃的墨眸略微一缩,“好,我去看看……”
和刘琬芝点了点头,白墨寒直接去了医院的车库。
还未走到他的车子跟前,就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正有气无力地伏在他的车子引擎盖上面,离远了看,像一只趴趴熊。
白墨寒眸光顿时微暖,勾唇走过去,不由分说将她拽起来,从后面拥住。
况意意黯淡的眸色,并没有因为白墨寒的到来而明亮起来。
她头微微一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好烦,你别理我让我自己呆会。”
她心情很沉郁,觉得全世界都是灰色的,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自己好心好意地替况江涛找害他的人,结果却是这个结果。
虽然况江涛是个可怜的男人,但此刻她已经真的对况家、对况江涛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
白墨寒瞧她的样子,像只病怏怏的小猫,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惹人怜爱。
忍不住把人扳过来,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正对着他,“怎么了?”
那双幽深的眸子,一下子望进了况意意心里。
况意意本来正独自偷偷伤心,硬是凭着自我调节克制住难过的情绪。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白墨寒出现了。
不但出现了,还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三个字,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眼泪一下子抑制不住决堤。
满腔压抑地倾诉道:“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了,刚才况美美在他面前,用生命来发毒誓,他居然真的相信她了,还赶我走!”
白墨寒眸里透出一丝了然,原来是受了委屈,被气跑的。
他黑眸淡定,折射出一抹淡淡理智的光彩,“乖,我看你就是太善良了,他家的事情以后咱们理都不要理,反正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墨寒心里承受能力异常强大,他自然觉得这些事情算不得什么。
可,怀里的小女孩,却像是天要塌了似的,哭的那么的委屈,那么的伤心。
他忍不住伸出食指,抹去她脸蛋上的泪珠,皱眉道:“多大了,还为一点小事哭鼻子?”
听到白墨寒居然说是小事,况意意气坏了,呜咽着偏转过头不想理他,甚至是,哭的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模样,活脱脱像只被兔妈抛弃在树丛里,任其自生自灭的孤零小兔。
白墨寒瞧的分外不忍,拉开车门,拿出抽纸,扳过她的脸庞,细致地给她擦着眼泪,低语命令:“别哭了!”
他惯来不会安慰人,也从来没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怀里的美人儿哭成泪人儿,哭的他的心都在微微抽疼。
若换成是白墨炎,他会高冷地告诉他,是男人就别流眼泪,那是没出息的表现,受什么欺负就亲自去讨回来,那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
偏偏,眼前哭成泪人的是个弱女子。
一时间,他有些束手无策。
直到,他抽出第十张纸巾给她擦脸时,终于沉下脸,扬手将纸巾盒抛向车里,眯起凤眸,定声道:“够了别哭了,我帮你教训回来就是!”
况意意霎时就心动了,止住哭泣看着白墨寒。
白墨寒现在的模样,肿么像是幼儿园被欺负的某位小朋友的家长,正准备怒气冲冲给自己的孩子报仇去?
呸呸呸,原谅她想歪……
她急忙吸熘一下鼻子,双眼放亮地看着白墨寒,准备等他说怎么教训。
可是,下一刻,她念头一转,眸子又黯淡下来,提不起精神地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要了。”
“怎么?”白墨寒凤眸里,漏出些许迷惑。
况意意唉声叹气,“有什么用?她就算在外面怎么吃大亏,他爸该相信她还是相信她!在他眼里她可是人家的亲闺女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什么事都靠着白墨寒。
她知道白墨寒有本事能收拾况美美,可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