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美美等不到她的回答,软糯着声音又叫了一声:“姐。”
况意意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绷着脸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的错误承受后果,再说那是天运集团要告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找我没用。”
况美美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
语气却越发恭顺乞怜,“姐我承认妈的口气很不客气,气到了你,可我保证她下次一定不会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换成是别人,也许会被况美美现在这副模样所蒙骗。
可况意意实在是太了解况美美了,那些摇尾乞怜都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她况美美向来都是盛气凌人,恨不得高高在上踩着自己走。
从小时候开始一直都是这样。
况意意依旧是无动于衷,不过,话里也没露什么破绽,“我们之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你以后离我远点就是了。”
话落,她便要抬脚离去,可刚转了半个身,衣摆陡然被况美美死死扯住。
“况美美你干什么!”况意意眸光如利剑般刺了过去。
况美美眼圈顿时就红了,迸出大滴大滴的泪水,伤心委屈地控诉道:“姐你别说你做不到,你可以给姐夫打电话的,我查过那个天运集团都是姐夫的。你让他跟下面打个招唿,不要起诉我们,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
说着,她身子一矮,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这况美美安的什么心,大白天的在公共场合给自己跪,分明是想在同学们面前栽赃自己欺负妹妹么?
况意意气得脸色涨红,不由分说去拽况美美起来。
阶梯教室里本来就是公共教室非常地大,加上还有不少同班的同学一起值日,再者宽大的门还大开着,外面也有不少经过的同学。
况美美这么一搅合,几乎所有同学都抬起头或往里面看,关注起了她们。
况意意顿时皱起眉,“况美美,你有什么事出去说,不要在这里影响别人!”
可是任她怎么使劲拉,况美美就是跪在地上不肯起,头微微低垂着,嘴角飞快勾出一个阴冷邪恶的弧度。
虽然快的一闪而逝,可况意意还是捕捉到了。
她心里蓦地一沉,警惕地松开手,干脆也不拉况美美了,转身就打算离开教室。
她爱跪,就让她跪着吧!
可况美美却似下了决心要留住她,手脚并用,飞快地爬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她的裤管。
“姐!我求求你了!”她嘶声力竭地大吼:“求求你别对我这么绝情好不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你的妹妹啊!”
顿时,那些还在观望的同学,全部露出了愤然的目光。
其中有一个长相阴柔,目光柔情似水,气质很优雅的男人,似乎对况意意很不满,直接从阶梯教室后面走了过来,指责的目光毫不掩饰戳在况意意身上,似要将她戳成蜂窝煤。
况意意对他有些印象,刚刚她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在后面安静地看着书。
对一个凄楚可怜的女孩子如此绝情,简直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在场的大多数男人,都觉得况意意实在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况意意手指不由得攥紧,神色一凛,怒声道:“况美美!你跑到我家敲诈勒索不成,现在反被人告到法院,求我有什么用!”
“我真的没有,姐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况美美一边哭一边使劲摇头,“只是那天姐你狠狠打我,我妈看到我的伤势很心疼,才会带着我去找你讨公道,那完全不是我的意思,更不是敲诈勒索,我本来是想,悄悄在家养伤的……”
况意意的目光,霎时冷了下来。
她还以为况美美之所以这么低姿态,是真的怕了法院的起诉,想要过来求她的。
可看样子况美美还是居心不良,就算是到了家里有经济危机的地步,照样还是不死心,时时刻刻想要败坏自己在同学们面前的形象,真是到死都要跟自己作对。
况意意有时候忍不住想,她和况美美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仔细回忆,好像从没有过吧。
那为什么,况美美从小到大会一直不遗余力地跟自己斗,不肯放过自己呢。
况意意想不通,却知道现在如果不反驳的话,就会被况美美颠倒黑白地扣上一顶冷漠恶毒的帽子。
况意意冷冷俯视着况美美,“第一,我从来没打过你,你那伤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第二,你跟你妈之所以来我家,不是去讨公道,而是敲诈勒索!我很奇怪昨天你脑袋不还肿着,缠满一圈纱布么,怎么今天恢复的这么快?”
说是反驳,其实就是说给周围的同学听。
遇到况美美这种人挑衅,你想不和她一般见识,转身就走,不搭理她?
nonono,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况美美这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你如果一走了之,她过段时间还会卷土重来,变本加厉地在别人面前营造受害者的形象,时间一长,几乎所有人都会同情她。
况意意望着况美美,像在看一只剧毒的毒蝎。
真的难以想象如果今天换成个嘴笨点的,或者胆怯一点的同学,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本来有理的,会变成没理,被害的变成害人的,所有人的同情心,全都会被况美美骗走!
“姐你怎么这样说……”
“事实就是这样!”况意意斩钉截铁道。
似乎察觉到周围同学举棋不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