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程宥宁脱口而出就叫了他爸,叫完自己都尴尬了,她指甲抠着**垫,整个人有点紧绷,“我是说,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
程明远听她叫他“爸”,心口颤了一下,上次说和她脱离关系也完全是气话,他还以为陆珩真的能给她幸福,那样也够了。
可是事情到这种地步,他又责怪自己,竟然真让陆珩给蒙蔽了,没想到他为达目的不惜牺牲她。
程明远带着慈父的目光让程宥宁有点不好意思,她轻咳一声,她长大了,程明远看她现在一点都不像四年前,她变得平静而坦然,可是这些都是从一点一点的伤害里积累出来的,程明远的心突然有点软。
“好,你有几个叔伯家的儿子还不错……”
“程先生!”她直接打断了他
天呐,程先生是要让她相亲吗?别说她还没有和陆珩办下离婚证,就算她和陆珩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她也再不想谈恋爱或者结婚了。
有时候想想她才二十多岁就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触爱情了,也是挺悲哀的一件事,可是她是怕了,爱怕了,她再也不想去爱人或被人爱了。
程明远看她眼中的悲戚,停住了话,自己家的女儿怎么看都是宝,外面那些小子他还真一个都看不上,他这么说也是想让她早点走出来,看她这么排斥,也不再勉强:“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这事以后再谈,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程明远说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她不讲话,最后轻轻叹口气走了出去。
她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程宥宁也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陈医生给她看了腿,告诫她一定要按照他说的方式练习,他会派个专门护士来帮她恢复,程宥宁点头应是。
可是陈医生还不放心,在门口踟蹰:“小姐,您千万不要自己私自练习,有些事情过犹不及,慢慢来,该好总会好的。”
程宥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他怎么知道自己总是私下练习?
今天都挺奇怪的,说出的话好像都在一语双关,还是她太敏感,难道连陈医生都看出她兴致不高?
送走陈医生,程宥宁关上门,还是没忍住打开了电视。
里面是对陆珩的一场专访,其实和新闻招待会差不多,只不过这次陆珩直接挑明,来者不拒,什么问题都可以提问,媒体都疯狂了。
电视中的他和现实中差别不大,他穿一套阿玛尼的手工定制西装,黑色的西装线条流畅,色度饱满,搭一条亮纹领带,衬衫挺阔,特别有质感,程宥宁想,他是她见过穿西装最有感觉的男人,这点连程先生都比不过。
程宥宁看的是已经缓存好的,程明远进来的时候她就在看,一开始记者们还都比较客气,现在都开始针锋起来,问的问题也都相当犀利。
“陆先生,您和您的太太关于契约结婚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听说您是为了鹏程国际才和她结婚的,是吗?”
“听说您和鹏程国际前董事长关系匪浅,您能解释一下吗?”
“听说您已经准备把公司总部搬往美国了,请问这和之前的事情有什么?鹏程国际是不想做国内的龙头老大了么?”
记者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疯狂了,根本不管不顾,不像专访,倒像是街头菜市场,吵吵闹闹的。
陆珩手臂轻轻抬起在空中旋转一圈,会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连程宥宁的心都一阵阵揪起。
他终于还是要回答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各位都有做八卦记者的潜力。”陆珩淡眸微扫,审视了一圈,盯着面前黑压压一片的记者没有一点拘束地调侃一句。
他回过神,面对镜头,仍含着浅淡的笑意:“问题有点多,我要一个一个解答。”
所有闪光灯不停闪烁,仿佛要永久地记录下这一刻。
“这件事还是从我和程先生的关系说起,其实他是我的舅舅,”陆珩停顿一下,程宥宁已经可以听到底下一阵阵的哗然,连她都有点吃惊,他竟然承认了。
“所以关于你们所说的为了公司契约结婚的事情根本不存在,”陆珩示意记者安静,继续说道,“我和我的太太是自然恋爱,各位都知道我和她相差了十岁,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去了美国学习之后创业,企图不靠程家做出一番事业,当然最后并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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