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买,是么?”
廖书言尴尬地点了点头。
赵嘉儿伸手推他,埋着头,小声说道:“您自己去选一件,我在这儿等着。”
在南京同居的日子,彼此渐渐熟悉之后,双方并非没有为对方洗过衣服。但是,各自的内衣,都是各自清洗的,她也从未为他买过这样私密的衣服。
衣服的钱,赵嘉儿坚决自己付款,廖书言也只能由着她。
寒冬的风凛冽如刀,廖书言的手掌始终是冰凉凉的。
出超市前,赵嘉儿便取出新买的灰色长款围巾为廖书言围上了:“言言出门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这几天您一直守在小区楼下,不会冷么?”
廖书言低头看着她为他系着围巾,嘴角勾起一抹清清浅浅的笑:“能见到你,就不觉得冷了。”
赵嘉儿瞋他一眼,小声骂道:“傻!怪不得廖姐姐总叫你‘傻小子’呢!”
赵嘉儿领着廖书言回到家时,客厅里只有赵父赵母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两个老人已经睡下了。
廖书言头次来赵家,又因前阵子一直受到赵母的刁难,初次拜见赵父赵母,难免紧张。
他将手中的礼盒和水果递到赵父赵母跟前,笑着躬了躬身子:“叔叔,阿姨,这么晚了,打搅了。”
赵母起身接过他手中的礼盒和水果,对他笑了笑:“坐吧。”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廖书言,电话里多次的试探和刁难,她渐渐被他的恒心和教养打动。因此,赵嘉儿一开口求她,她便先软了下来,想要给他一次机会。
待廖书言坐下,赵母便客气地询问道:“吃饭了么?”
廖书言笑着回答道:“吃过了。”
赵母道:“今天很晚了,你留下来住着。嘉儿说你是一个人,明天就在我们家一起吃年夜饭,好好过一个热闹的年。”
廖书言的心口涌过一阵阵暖流,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
赵母的嘘寒问暖,让他倍感温暖亲切。
先前因她的刁难,他偶尔也会有怨念,如今已然消散殆尽。
赵嘉儿在厨房将切成瓣儿的水果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发现廖书言与赵母谈得挺投机,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在赵父身边坐下,用牙签叉起一瓣苹果,小声央求着赵父:“爸爸,您倒是和廖老师说句话啊!”
赵父低声说道:“我插不进话。”
赵嘉儿瞪圆了眼,瞅一眼廖书言和赵母,又瞅着赵父,挽着他的胳膊,笑眯眯地问:“那您觉得廖老师怎么样?”
“很好啊!”赵父的回答简短而仓促,忽起了身,“我回房了,你们先聊。”
廖书言缓缓起身,朝赵父弯了弯腰:“今晚叨扰了。”
“一家人,客气什么?”赵父的脸上虽没有笑,语气却宽厚亲切。
廖书言惊愣之余,又听到赵父对赵母说道:“喻芝,孩子已经很累了,让他们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赵母笑着起身,朝赵嘉儿吩咐道:“你带他去楼上的客房吧!早点休息!”
赵嘉儿正咬着一瓣苹果,听闻,立马点头应下:“遵命!”
她起身去拉廖书言的胳膊,径直将他往楼上带。
赵母看着她为此欢喜不已的样子,回头对赵父说了一句:“但愿这孩子今后不要和我一样。”
赵父皱着眉头,有些不悦:“什么意思?”
赵母笑着没有回话,而是向厨房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回房睡吧。贤儿晚上没怎么吃饭,我给她做排骨面去。”
赵母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排骨面送到赵贤儿的房间时,看到赵贤儿哭得红肿的双眼,心里一阵难受。
两个女儿,赵嘉儿是绵羊,性格乖巧温顺,让人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赵贤儿却是刺猬,总是用她那身尖利的刺,刺伤身边的人,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将刺收起。
赵母从来不是有意要偏袒谁,只是赵贤儿始终是她不愿提及的一道伤口。
年轻时,她所受的委屈与苦楚,皆因有了赵贤儿。
看着赵贤儿吃完面,赵母才轻声说道:“早点睡。明天,我让你爸去火车站接池勉。”
“不用,”赵贤儿的语气十分冷淡,态度却坚决,“我自己去接。”
赵母没再多说,离开前,又道:“嘉儿的男朋友今晚留了下来,今天的事,妈妈不希望这两天也发生。”
赵贤儿撇嘴冷笑:“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在外人面前落下面子的。”
赵